第71章 第 7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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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錦賽塵埃落定,但網上的討論卻沒有停止,反而因為比賽的結果而再次發酵。

「淩燃居然贏了明清元?他才十六吧?」

「元旦都過完了,他現在按照公歷已經十七啦。」

「……行吧行吧,十七就十七,可就算是十七,也真夠年輕的,尤其是跟他的冰齡對比。明清元滑了這麼多年,到底還是被新出爐的小將壓趴下了,不僅輸的這麼慘,還不得不把一哥的位置讓出來。」

「可能叫薪火相傳會更好聽一點欸。」

感慨萬分的網友被軟萌萌地連潑了兩盆涼水,狠狠噎住。

順著網線就扒去了對方的網頁,看見滿屏的藍衣少年截圖,更疑惑了,「你不是淩燃的粉嗎,為什麼總替明清元說話,我還以為你是明清元的粉呢?」

被問的人捧著手機一整個大無語的動作,但反手卻是一本正經賣萌的表情包。

「明清元到底是前一哥,他一個人撐起華國男單,受傷流汗的時候,燃燃還沒有開始上冰,是實打實的前輩,還是很照顧晚輩的前輩,我們尊重他也很正常啊。

再說了,燃燃自己昨天大半夜的還陪師兄一起去玩潑水成冰,人家關係好著呢,我們替明清元說幾句話,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一連幾句反問,語氣禮貌又克製,說的那人啞口無言。

他掉頭回去看了看自己的發言,就覺得好像也有那麼點不對勁。

主要是看比賽看得太激動了,說話都不經大腦。

他有點猶豫要不要刪,又覺得沒必要。

但頒獎儀式上,明清元滿眼熱淚地親手替淩燃掛上金牌的那一幕一出來,他就繃不住了,自己跑回去麻溜地刪掉了原先的發言。

人家惺惺相惜,自己算哪根蔥,那幾句話襯得自己跟挑唆關係的妖怪一樣。

這樣遭遇的人不止一個。

原本袁思思已經把雙方十幾個後援群裡,有空閒時間的粉絲都動員起來,打算在網上引導好風向,不管誰輸誰贏,都要盡力將那些冷言冷語的難聽話壓下去。

畢竟陰謀論的鍵盤俠真的不在少數。

不光喜歡拿著放大鏡看運動員的一舉一動,還在沒比賽前就開始猜測,淩燃和明清元這次比賽會多麼多麼的殘酷和勾心鬥角,私底下已經鬥得個烏眼雞一樣,言之鑿鑿的就跟他們親眼看過一樣。

這回明清元落敗,淩燃獲勝,說不定又要胡編亂造出什麼不好聽的洗腦包到處傳揚。

這可是她們華國閃閃發光的雙子星,馬上要去參加世錦賽為國家去爭奪奧運名額的,是能讓人隨便汙蔑的嗎?

各個群裡的後援粉絲們已經蓄勢待發了。

可頒獎儀式上的感人畫麵一出來,原本就小的苗頭徹底沒了音。

人類永遠會為薪火相傳的傳承而感動。

明清元的不甘,遺憾,他們都看在眼裡,但他對淩燃的祝福與期待,有眼睛的人也都能看得出來。

明清元是實打實發自真心在祝禱,希望看見有朝一日淩燃能帶著華國男單走向嶄新的未來。

而淩燃神情認真地舉起金牌,眼神晶亮地麵向鏡頭微微一笑的樣子,就像是在宣告,他鄭重地接過了明清元交托的擔子。

一哥頭銜歸屬已定。

屬於明清元的時代終於落幕,華國男單即將進入到淩燃領銜的未來篇章。

這是不爭的事實。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除了尊重祝福期待,還有什麼好說的?

不少冰迷被感動的熱淚盈眶,骨子裡的血液都開始沸騰。

他們望著花滑昏暗天幕上驟然綻放的光,就像是已經看到這對雙子星站到更多更高的領獎台上,而鮮艷的紅旗也會伴隨著威嚴的國歌,無數次地從賽場的最高處冉冉升起。

真希望這一天早點到來。

有不少冰迷擦乾眼淚,眼巴巴地盼望著世錦賽的到來。

甚至有人把明清元和淩燃的比賽視頻仔細地剪輯到一起,動作卡點都銜接上,取名為《同行》。

潔白冰麵上,黑紅考斯騰的青年從冰麵上點冰跳起,落冰的卻變成綠衣的纖細少年。

燕式旋轉中的青年與少年的身影不斷交替變換。

他們做著如出一轍的動作,青年熱烈,少年冷清,眼裡卻都燃著一模一樣熱愛的光。

最終結束在兩人同框一起潑水成冰的生成合影裡。

u主還悉心配上了文字——「有生之年,得以同行,一起攜手見證彼此的榮光。」

不少冰迷聞風趕來,空盪盪的屏幕裡。彈幕眨眼就多了起來。

「是惺惺相惜的前後輩,隊友,也是兄弟,我希望他們能一直在冰上意氣風發地滑下去!」

「明神和燃燃一定都要好好的!一起繼續逐夢吧,沖鴨!」

偶爾也有奇奇怪怪的□□彈幕。

「我不對勁我先說!磕死我了磕死我了!你們不覺得好甜嗎好甜嗎!你奪走了我的王位,而我心甘情願為你加冕!」

霍聞澤的視線在這條彈幕上定住一瞬,然後不太熟練地點了舉報。

淩燃才多大,這種東西不能讓他看見。

霍聞澤非常的心安理得,眉宇都舒展起來。

隻不過很快,管理員的反饋就讓他再度蹙了下眉。

【感謝您的舉報,小管家暫時無法認定該留言有違規行為,建議舉報時加上詳細理由哦~】

修長手指在鼠標上定住一瞬,到底還是鬆開了。

隻不過霍聞澤很快撥通了一個電話。

他語氣很溫和,「最近要回家裡來看看嗎?」

電話那頭暫時沒人應答,隻傳來了一群大小夥子嘻嘻哈哈的聲音。

「乾了這杯礦泉水!」

「我寧願喝豆漿,喝水喝得都要吐了。」

「誰讓你來晚的,不自罰三杯能行嗎?」

淩燃捂著手機從熱鬧的隔間裡走到食堂的走廊裡,才終於出聲,「餵,聞澤哥?」

霍聞澤的耳朵很靈敏,「在聚餐?」

淩燃嗯了聲,「全錦賽結束了,這個賽季終於能休息幾個月,再加上前一陣忙著備賽,沒有跨年活動,大家就想著一起聚聚。」

其實也算是慶祝淩燃獲勝,再安慰安慰明清元的意思。

「隊員都在?」電話那頭冷不丁問道。

少年誠實答道,「明哥他們都在的,連薛教也在。」

霍聞澤默了下,「回家嗎?」

淩燃沒有給準話,「我還要再跟薛教商量商量。」

全錦賽是結束了,但一月底,還有歐錦賽和四大洲。

歐錦賽隻限歐洲國家的選手參加,四大洲錦標賽則是其他四大洲的選手都可以參加。

淩燃還沒有拿定主意,要不要去參加四大洲。

如果要去的話,時間實在有點緊張,賽程安排也太過緊密,幾乎是馬不停蹄地一直在參加比賽。再加上他的身體狀況比不過其他成年選手,薛教他們是不太建議的。

他們更希望自己能全力備戰世錦賽。

至於四大洲這種賽程夾在中間的,完全可以等他度過發育期,整個人的體能有了質的提升之後再參加。

淩燃倒不全是擔心體力跟不上的問題,他隻是對自己的節目有了新的想法,還沒有想好怎麼樣去實施。

但終歸是離不開集訓中心的。

「聞澤哥,」少年心虛道,「我過一陣會找時間回家的。」

電話那頭的霍聞澤沒出聲。

淩燃也知道自己這樣不太好,為了比賽,他已經很久沒回去了,即使還會記得按時給霍老爺子打視頻,但隔著屏幕,對老人家來說到底不如麵對麵來的實在。

「要不,」少年斟酌著,「等,等……」

「淩燃,乾什麼呢!大家都等著你呢!」

房間裡的人見淩燃遲遲未歸都在找他躲哪去了,明清元頭一個出來,見到走廊上的少年就高聲招呼。

這一聲隨著5g信號傳到霍聞澤的耳中,他第一時間就分辨出是出自何人。

青年揉了下額心,「不管你回不回家,在外麵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別人怎麼說,都不要放在心上,也要注意分辨其他人到底是什麼意思,有沒有別的心思。」

淩燃聽得一頭霧水,但還是答應下來。

霍聞澤的電話掛斷,才回過來頭,「明哥?」

明清元在哢嚓哢嚓地啃蘋果,「打完電話了?」

淩燃點了下頭。

「還是你那個大哥?」

「是的,」少年眼裡露出點笑。

明清元嘖了一聲,也沒太在意,一邊啃蘋果,一邊問,「你到底去不去四大洲啊?阿洛伊斯他們不在,四大洲對你來說就跟撿牌子一樣。」

淩燃也不避諱,「我沒有想好,時間太緊張,我其實還想再修改一下歸來的編排。」

明清元的蘋果都快嚇掉了,「修改編排?」

他把啃得差不多的蘋果核往垃圾桶裡一丟,「賽季都已經過半了,歸來的成績也一直都不錯,還要修改什麼?」

淩燃眼裡難得顯出些迷茫,「我也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隻是打心底裡覺得,他所想要的歸來,不是這樣的,總感覺還差了點什麼。

這一點,從觀眾們的反應上也能窺見一二。

網絡上,轉發評論收藏最多的一直是繁星,就連某問答平台上投票居高不下的,也是短節目。

如果不是在f國站上,遇到糟糕的冰麵,臨時調整編排的舉動太大膽,歸來也未必會有這麼高的討論量。

觀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未必能指出問題在哪,但他們會用腳替喜愛的節目投票。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有觸動就是沒有觸動。

淩燃不由得想到那個守在後台出口,吃力抱著半人多高柿子等他的外國老人。

對方見到他很激動,將柿子送給他,又飛快地誇贊一通之後,就很小心翼翼地說出了心裡話:「繁星很好,但歸來似乎還缺少了一點打動人心的東西。」

缺少的是什麼呢?

淩燃意識到缺失的存在,但這種若隱若現的感覺看不見抓不著,偶爾會有靈光閃過,但一直都沒有具象化地出現在他腦海裡。

這讓少年很是困擾,又百思不得其解。

明清元也替他發愁,扌莫著下巴嘆氣,「賽季已經過半了,如果你不參加四大洲的話,基本上就世錦賽一場,下個賽季大概率又會采用新的節目,修改編排好像不太劃算啊。」

他想得很深入,「更何況,歸來你滑了那麼多遍,很多編排早就記到了腦子和肌肉細胞裡,如果大改特改,在世錦賽之前真的還能來得及熟悉嗎?」

淩燃也想到了這一點。

少年伸手搭上欄杆,垂落的眼簾裡無意識地映照出樓下來來往往搬運餐盤和筷勺的白衣餐飲人員,「我知道的。」

淩燃當然比明清元還知道自己滑過多少遍現在的歸來。

但不完美就是不完美。

他很難無視已經發現的問題,哪怕這套節目已經讓他拿到過三次冠軍,在其他人眼裡已經足夠無可挑剔。

少年一言不發,臉上也沒有什麼神情。

但明清元跟淩燃認識這麼久,也差不多扌莫到了他的脾性,一看這樣,就知道對方是鐵了心要追求極致了。

擱他是很難做到的,但明清元也不反對。

反對什麼,反對淩燃去追求更好的節目表達效果嗎?

這話根本就說不出口好不好。

明清元有時候其實會覺得,淩燃是很看重金牌和分數,但表演出一套他心目中的節目,絕對是排在這些之上的。

「要不去問問時老師和秦教?畢竟他們才是給你編排出這個節目的人。」明清元提議道。

淩燃也這麼想,就應了一聲。

明清元嘴角一翹,勾肩搭背地把少年往歡聲笑語的房間裡拐。

「好不容易放鬆一下,就先把這些煩惱都拋到腦後好了,人生得意須盡歡,大家都還在等你呢!」

淩燃笑著點了下頭,「好。」

房門被推開,屋內喧囂吵鬧的熱鬧氛圍就撲麵而來。

大夥都熱切地看著這兩位一前一後的一哥進屋,有手快的,就一口氣倒滿了三杯礦泉水,「你們誰也別想跑啊!說好了誰先出門再罰三杯!」

淩燃和明清元臉上的笑齊齊僵住。

「哈哈哈哈——」屋裡的人哄堂大笑。

難得的放鬆之後,沒兩天,淩燃就投入到日常的訓練裡。

他一直在琢磨歸來的事,也沒想好怎麼跟時老師和秦教說自己心裡的那種有些奇怪的感覺,難免就在時女士的舞蹈課上跑了神。

「篤篤篤——」

銀白的教鞭在淩燃麵前的小桌上敲了敲,「怎麼出神了?淩燃,你今天有點心不在焉。」

時靈珊臉上的神色很嚴厲,她平時很好說話,但在專業上一直非常吹毛求疵,容不得學生有半點鬆懈。

淩燃道了歉,集中注意力繼續欣賞屏幕上的舞蹈。

焦豫推了推羅泓,在筆記本上寫:羅哥,怎麼回事,淩燃可是從來不跑神的啊!

羅泓瞥了時女士一眼,見她正在專注解說舞蹈,就飛快地拿筆寫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但有幾天都是這樣了。

焦豫正想再問,筆記本就被人唰得一下抽走。

完了,上課開小差被發現了。

兩個難兄難弟一起苦哈哈地被時女士發配到外間拉筋,沒關嚴的門縫外不時就傳出吃痛的抽氣聲。

時靈珊再喜歡淩燃,也沒放棄這兩個天賦不太好的弟子,隔著門吩咐道,「你們兩個把筋都拉開了,再復習一遍上節課才學的舞蹈,再進來。」

她走到少年麵前,「淩燃,最近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淩燃的視線還落在投影幕布上綠裙子的舞者身上,聞言就收了回來,「是有一點疑惑。」

他將自己關於歸來的想法說給時靈珊聽,皺皺眉,難得露出一副與年紀相符的苦惱神態,「時老師,我想不到具體是哪裡有問題,也不知道從何改起。」

屏幕上的綠寶石舞者還在隨著西西裡舞曲柔美地輕踮足尖。

淩燃看著舞蹈出神,「打個比方,我能體會到這支曲子裡舞者想要表達的感覺,像夢一樣的輕盈與柔美,又帶著綠寶石的優雅,舉手投足與長笛的旋律融合在一起,浪漫又嫻靜。」

「但我回看歸來時,卻沒有這種心靈被觸動的感覺。」

少年不善言辭,絞盡腦汁地述說著自己的形容。

說到為難處,烏黑的長睫還難過地顫了顫。

時靈珊沒有說什麼,而是走回到電腦邊,把淩燃的幾次歸來表演都調了出來,一個一個的播放。

自己看自己的節目,其實是會讓人覺出一點奇怪和尷尬。

但淩燃已經看了很多次,倒也還好。

時女士落座在淩燃身邊,與他一起觀看少年的自由滑節目錄像。

大獎賽三場和全錦賽一場,四次節目重復下來,足足二十分鍾過去了。

時靈珊用翻頁筆停下了視頻,「以一個舞者的角度,你的動作非常的標準,幾乎完美復刻我和秦安山為你編排的全套動作。優秀的表現力也一直是你的天賦之一。」

她頓了頓,說出自己的看法,「或許是還缺少一點感情的融入。」

淩燃搖搖頭,「我已經將自己的所思所想都代入進去了。」

每一次都是,他甚至覺得自己就是故事裡的士兵。

時女士也搖了搖頭,「沒有人規定節目要代入的一定是自己的情感。」

淩燃愣了下,顯然有點沒反應過來。

但少年的眼已經亮了起來,滿眼都寫著期待。

一看就是已經聽懂了這句話。

時女士的臉上露出一個奇妙的笑容,「我有沒有說過你是我最喜歡的兩個學生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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