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1 / 2)
溫渝剛到房間一會兒,李湘就來了。
她們分別不過小十天,卻像兩個月沒見一樣,李湘放下行李,直接把自己扔到她的床上,做了個深呼吸,對她嬉皮笑臉道:「真想你的床。」
溫渝笑:「你怎麼也被叫來了?」
李湘感慨:「說到這個事,你得感謝我。那天晚上跟何師兄聊天,他知道一點情況,我多嘴問了兩句,才知道一部分老師要來值班,不過沒有我,是姑奶奶自告奮勇過來的,夠意思吧?」
溫渝卻抓到重點:「跟何師兄聊天?」
李湘抿著嘴一笑:「也就問問課題什麼的,你可別亂想啊,就一普通關係。人家不好意思打擾你,隻能和我切磋了。」
溫渝笑而不語。
李湘皺眉,從床上爬起來:「我說真的。」
「假的也沒關係。」
李湘哼一聲:「我這麼好心好意地過來陪你,你也得和我去看房,我一個人去實在沒什麼意思。」
溫渝也哼一聲:「我就知道你,有所求。」
李湘拉著溫渝的胳膊搖了搖:「看在曾經一同吃過苦的份上,你就隨了我這心願吧,溫老師,溫姑娘,溫大漂亮?」
溫渝嫌棄的「咦」了一聲:「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那天的下午,她們隻在公寓做了簡單停留,多半是在辦公室度過的,整理一些資料,還有領導派下來的活,電腦看的人眼睛發酸。李湘乾脆抱著筆記本電腦,從政治學院跑過來找她一起忙,順便聊起來八卦。
說起駱佳薇,李湘問了句:「你的課題論文怎麼樣了?」
溫渝說:「已經弄得差不多了,大概內容也發給駱佳薇看了,改動的地方做了簡單的修正,正好趕在這個暑假再調整一部分,估扌莫著收假前就能做完,這回應該差不了。」
「這個課題雖然是她帶你做的,但核心內容是你,還是要注意一點版權意識,前兩年數學係一個導師就用了研究生的課題上報,還登了著名的數學期刊,完全竊取了那個研究生的勞動成果,這都是有跡可循的,你當心點就是了。」
溫渝笑笑:「這種事你哪兒聽來的?還是數學係。」
李湘隨意擺擺手:「哎呀,真是的你。」
雖然值班的事瑣碎了一些,好在時間比較自由,忙完安排的活,有時候還沒到下班的點就可以休息了。林淨寧的電話,就是那個時候打過來的。
他的聲音還有些低啞,像是感冒又加重了。聽電話裡的動靜,好像還是在飯局上,有背景音聽不太清,但都是一些推杯換盞的聲音。他說話聲也有些酒意裡的慵懶,問她怎麼回學校去了。
溫渝簡單說了兩句。
那邊有人喊他淨寧過來再喝一杯,他一隻手扣住手機回了下頭,笑笑擺了擺手,又將手拿開,隨意放在耳邊,還不曾開口就低聲咳嗽起來。溫渝擔心問了句沒事吧,他隱忍著嗓子,壓低聲音說:「沒事。」
溫渝皺眉:「你感冒還沒好呢怎麼喝酒啊,回頭加重了要去醫院的。最近流行性感冒還挺嚴重,病毒性的,不容易好。」
林淨寧低聲笑起來。
溫渝:「你笑什麼?」
林淨寧沒說話,有人走過來低聲對他說了句話。溫渝知道他又要去應酬了,又想起什麼道:「我行李包還在酒店呢。」
他將手機拿遠了些,聽不清了,溫渝以為他沒聽見,準備把電話掛了一會兒自己去拿,卻聽到那邊他聲音又變得清晰,說我讓江橋給你拿過去,這幾天有點忙。溫渝很乖巧的哦了一聲,說那你忙,就把電話掛了。
林淨寧看著匆匆掛斷的電話,啼笑皆非。後來他想為什麼那時候還挺喜歡她,大概是溫渝很識時務,看著溫吞的性子,做事卻不拖泥帶水。
溫渝忙完是下午四點半,太陽熱烈。
她和李湘並肩走出教學樓的時候,一眼就看見門口停著林淨寧的那輛黑色奧迪,江橋從車上下來,遠遠站的筆直。
李湘湊近她問:「誰啊認識?」
溫渝沒有開口。
江橋恭敬地笑著,看向溫渝道:「這幾天多是雷暴天氣,出門多有不方便,我就在這,您有事招呼一聲。」
這話說的,多是林淨寧的安排。
李湘覺得這裡頭有點貓膩,拉了拉溫渝的手,說:「先不管你怎麼認識的,一會兒再給我交代,剛好順風車去看房唄。」
江橋趁機搭話道:「要去哪兒看房?」
李湘看了一眼溫渝:「好幾個地方呢,方便嗎?」
「怎麼都方便。」江橋說。
李湘手背在身後,戳了一下溫渝。
溫渝無奈一笑,正好閒著沒事,也不好拂了林淨寧的麵子,隻好看著江橋:「那麻煩你了。」
李湘這個自來熟,從來都是活躍氣氛的那一個,對溫渝這個社交恐懼患者來說,倒省去了很多的麻煩,什麼事都有李湘在前頭撐著,她跟著溜達就行。那兩天除了上班,剩下的時間都是江橋開車帶她們去看房。李湘會多嘴問起這怎麼回事,她也隻是輕描淡寫的說一個朋友的關係。
路上看見銀行,李湘總會感慨:「我要是有錢了一定要買個看到海的大平層,你說這icbc真有意思,名字怎麼取的啊。」
溫渝看了一眼:「怎麼了?」
李湘:「愛存不存。」
江橋都笑了。
就這樣過了兩天,到了一個下午。溫渝還在辦公室忙著,李湘發來消息說自己被臨時抽調出去辦個事,回來可能很晚,讓她別等。溫渝忙完,照常下樓,那輛黑色奧迪停在樓下,隻是和平常不太一樣,駕駛座的窗戶半開著,一隻手伸了出來,手裡拿著煙。
江橋是不抽煙的。
溫渝帶著問號慢慢走了過去,果不其然,看見了正側著頭的林淨寧,他的目光黑而沉,有隱隱的笑意。
天正藍,風正輕,夕陽落在肩頭。
溫渝咧開嘴一笑:「你怎麼來了?」
她笑起來眼睛明亮活潑,一掃連日以來的陰霾,林淨寧煩躁的心情瞬間煙消雲散。很久以後,飯局上醉意朦朧,林灑言問他喜歡溫渝什麼?他笑了一聲,說這姑娘讓人覺得敞亮。
那天他帶她去了宜城的小環山。
林淨寧原來想去楊慎的場子那兒放鬆一晚上,可當溫渝坐在車裡,微風吹進來,他又鬼使神差的改了主意,上五環的岔路口,猛打方向盤,繞到右側出了京郊。
再偏過頭一看,溫渝都快繞暈了。
山坡上林木圍繞,山路十八彎,車子開了一個小時才到半山坡,溫渝隔著山海就看見有人支著帳篷,像是個小型音樂節,少說也有十幾個人。他們到的晚,坐在最後麵。林淨寧給她指了指台上那幾個玩樂隊的,說:「這都是正兒八經皇城下的人,給多少錢都不開演唱會,一會兒好好聽聽。」
「你怎麼還喜歡這個?」溫渝很詫異。
在她的印象裡,林淨寧也隻是個混跡在生意場的人,對藝術這些是不太感興趣的,居然也有心情來山裡聽樂隊。
他翹著二郎腿,有了閒情雅致,跟她解釋道:「有幾個朋友玩,玩的還不錯,沒事兒過來聽聽,圖個清靜。」
有人過來招呼,倒了酒水,開始打趣:「少爺難得過來一趟,想聽什麼曲兒,我一會兒給你露兩手。」
林淨寧:「有什麼新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