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承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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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星本就膽小,林清萸擔心常繡茹這般打下去必會出事,不禁道:「常嬪,你如此是要屈打成招麼?」

常繡茹揚唇而笑:「妧妃姐姐這是心疼這丫頭了?放心,臣妾是知道分寸的,不會讓這丫頭出什麼事。」她捏起飛星的臉頰,惡狠狠道:「你說和荷兒交往密切,那你有什麼證據?」

飛星隱忍著疼痛,臉頰上滿是青紫色的瘀痕,話語變得細微:「奴婢…奴婢…」

見此場景,皇後皺眉斥道:「常嬪!你要問就問,何必搞得這麼血淋淋的呢?皇上還在這,你就動起手來了?」

玄寅麵上已無耐性,怒意斂入眉尾,顯露幾分厲意:「要問便問,要答便答,莫要再扭扭捏捏。」

飛星顫巍巍地將袖子裡一隻木鐲拿了出來,道:「這隻鐲子奴婢和荷兒各有一隻,是同村時爹爹用沉木做的,代表我們兩人的姐妹情意。」

常繡茹道:「那現在荷兒呢?她手上是否有這木鐲?」

皇後嘆了口氣,道:「荷兒早已被拖去亂葬崗餵野狗啃食了,若要找這鐲子,也隻能讓人去她的屍體處查看了。」

林清萸起身將飛星拉到身後,略有不滿地看向常繡茹,道:「話已問完了,如何,常嬪可得出你想要的答案了?」

常繡茹笑笑:「是,臣妾相信這飛星與荷兒的關係了。」她忽然起身朝玄寅跪下,懇求道:「皇上,這飛星與荷兒交往甚密,飛星明知荷兒對長公主有怨卻蓄意隱瞞,其心可誅!臣妾請皇上對其加以懲戒!」

皇後緩和道:「皇上,飛星雖是妧妃的侍女,可事發之前飛星也並未告訴妧妃什麼,隻是她一味的膽小怕事,不如就從輕發落吧?」

玄寅緊鎖眉頭,表情已烏雲遍布,說不出的陰沉恐怖,半晌,才冷冷道:「則俜違反宮規,即日起罰為末等侍衛,駐於錦寒宮;飛星知情不報,鞭八十,以板掌嘴五十以儆效尤;妧妃,管理延禧宮不善,每日於烈日下暴曬三個時辰,直到太後蘇醒為止。」

皇後驚訝地開口:「可妧妃並無什麼過錯,太後又一向於妧妃親近,皇上這麼做會不會……」

玄寅向她拋去了一個很冷的眼神:「皇後有異議?」

「臣妾不敢…」

而此時,林清萸、飛星與則俜皆行禮接旨。

玄寅不再多言,隻掃視著座下零散幾人,甩袖而去。

皇後看著幾人,連連搖頭嘆氣,也跟著退了出去。

常繡茹陰冷一笑,眼神死死地盯向林清萸,「你還真是好本事,出了這樣的岔子,皇上隻是罰你每日跪三個時辰而已。」

林清萸笑了笑,道:「常嬪妹妹不必羨慕,你若是喜歡,大可以效仿本宮,如此有自知之明,想來皇上也會欣慰。」

「誰羨慕你!」常繡茹咬牙怒瞪,接著哼笑道:「這罰跪的滋味,還是姐姐自己慢慢體會吧。」說完,徑直起身離去。

如此諾大的殿室,便隻剩下林清萸主仆和則俜了。

沫兒扶著林清萸緩緩起身,問著身體有何不適。

林清萸搖搖頭,道:「飛星傷的重,你先帶她回去吧,本宮有幾句話要對則俜侍衛說。」

沫兒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奴婢回去幫娘娘燉一碗紅棗湯,回去便能喝了。」

林清萸極輕地應了一聲,隨後朝則俜看去。

她不知道現在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要先道歉還是先道謝,又或者———歇斯揭底的質問?她看著則俜的後背,默默低下了頭。

最終,還是則俜問道:「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麼?」

林清萸看著與她對立的男子,心慌意亂道:「我不知道有什麼好問的,但今日之事,是我對不住你。」

則俜聲音沙啞:「你沒有對不住我什麼,反倒是則俜,連累了你們。」

「這麼說…瑾妃?」林清萸未想到,慕娉婷竟也會為他作假,如果這一切理由都是捏造的,那真相又是什麼?

難不成,則俜真的與那宮女勾結,設計害死了長公主?

她陡然一驚,不敢置信地看向則俜的雙眼,後退幾步,半晌說不出話來:「可…可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樣損人害己的事,你、你就真的不怕死?不怕身邊的人因此受到牽連麼?」

她因驚恐,說的話也是斷斷續續,雜亂無章,心髒幾乎在下一刻要跳出心房似的。

她猛地搖了搖頭,平復下一口氣來,道:「不,這件事不是你做的對不對?你沒有理由,所以不是你對不對?告訴我,你不會自己害自己的。」

則俜沉默良久,隻是捏緊了拳。

她上前幾步,抓住則俜的胳膊,低聲道:「太後失女,必降雷霆之怒,她是絕不可能相信自己的女兒是因為苛待宮人被小小的一名宮女害死!荷兒如此身份,怎麼能幫你擔著謀害皇族的罪名?你以為這火不會順著燒到你的身上?到時候你又怎麼辦!!!」

見著則俜依舊無言,她不禁加重幾分聲音,顫聲問道:「你說啊?究竟為何?」

則俜深深地垂著頭,接著露出一雙染紅了的淚眸,吸氣道:「若我不那樣做,那包毒藥,長公主就會用在你的身上!」

「你說什麼……?」

「你還不明白嗎?」則俜深深地吸了口氣,微微仰頭向上,試圖將眼中的淚逼回去,接著傷情地看向她,道:「長公主如何惡毒,你該知道,上次他對我們的事已經有所察覺,我不得不與虎謀皮,想出這個以身涉險的法子。」

林清萸也幾欲落淚,她強忍著感傷背過身去,泣聲道:「你本來不該是這個結果…是我,是我連累了你。」她咬緊唇瓣,抹了眼角的淚痕,道:「事情到這一步是不會完的,皇上這般懲處已算從輕,要知道長公主不僅是皇上的親妹妹,還是太後唯一的女兒!」

則俜顫聲道:「萬事有我,你不必擔心。」

林清萸忙道:「不,這件事你不可以再插手了!後宮向來都是女人的鬥爭,誰死誰活都與人無尤,這根本就和你無關。」

「可是…!」

「則俜!若你還想見到我,就不要再為我以身涉險了,不然,我永遠都不會再原諒你。」她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則俜自嘲般笑了笑,悲苦盎於心頭。

次日,林清萸跪完一個時辰後,便覺得月匈悶難受,半躺在軟榻上許久都未舒緩過來,沫兒焦急地在一旁用羽扇扇著風,又命人往陶缸裡添了幾塊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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