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現實世界07（1 / 2）
蕭季這裡什麼都好,瑾裡就光解鎖別墅各個區域，都花了一個多星期。
等到處都有她去過的痕跡，她才甘心。
蕭季也一直沒出門,大部分時間都關在房間裡,常常裝著深沉。
瑾裡總怕自己撿了個孤僻兒，試圖讓他走出自己的世界，於是趁著傍晚天色好，帶著他出門。
當然,是蕭季開車。
不過這個時間點市區是很塞車的,瑾裡不耐煩，乾脆拉著蕭季下車。
瑾裡現在的衣服都是蕭季親手挑選，都是年輕女孩子偏愛的舒適休閒風，白色t恤，灰色束腳運動褲,因為剛從車上下來，她右邊褲腳挽在小腿間,看起來姿態隨意而慵懶。
蕭季彎下月要，給她調整好褲腳。
瑾裡盯著他的發心說一聲，「謝謝。」
蕭季起身後朝她勾唇,詢問道，「想吃什麼？」
瑾裡沒什麼頭緒,她這幾天才有手機,還沒研究透徹,對人類好吃的好玩的東西都沒足夠的了解。
蕭季不重口腹之欲，但是卻知道她的喜好。
「那邊熱鬧，過去看看？」
瑾裡往他指的方向看，「好！」
實際上瑾裡已經聞到空氣中飄來的烤魚的味道,腳步不由得加快，而蕭季隻是在後麵跟著。
雖然已經是飯點，但是老奶奶的攤位前人並不多，因為她的動作很慢，而且隻有烤魚，很少有人願意等。
芭蕉葉包裹著的小黃魚，不斷滋出香味，瑾裡招呼著蕭季給錢，自己已經迫不及待坐在旁邊唯一的一張折疊小桌子前。
老奶□□發花白，七八十歲的樣子，動作不利索，但是一直保持著笑容。
蕭季直接給她兩百塊的現金，點了六條烤魚。
老奶奶有些驚訝，一邊找給他找錢，一邊嘀咕，「能吃這麼多？」
蕭季微微頷首，「嗯，她喜歡吃魚。」
老奶奶笑了，「能吃是福，我給你們送楊梅飲解膩。」
蕭季坐到瑾裡對麵，身高腿長的男人，西裝立領，氣質卓然，就跟這裡嘈雜的環境格格不入。
瑾裡托腮看著他，邪魅一笑，「你真好看。」
她就這麼直勾勾盯著他，大膽又熾熱的眼神，饒是他臉皮再厚，也是承受不住，他掩唇低咳一聲，「裡裡也是。」
天色漸漸暗下來，老奶奶的烤魚攤位是在夜市盡頭的小廣場上，旁邊隻有一張桌子，而且那裡坐著一對漂亮年輕的男女，像活招牌一樣，於是偶爾經過的路人也會停留下來，打包一份烤魚帶走，順便偷看幾眼小桌上人。
夜風送來烤魚混雜著孜然粉的鮮美氣息，瑾裡捂著鼻子打一個噴嚏，老奶奶一次性將六條魚都端上來。
還附送兩杯自製的楊梅飲，雖然沒有加冰，但是那味道也是極其鮮甜。
「酸酸甜甜的，真好喝。」瑾裡一下子愛上這味道。
「待會兒買點回去。」蕭季說著給她遞上筷子。
不遠處，一輛停在路邊的車，將車窗合上，後座上的男子才開口，「舅舅，蕭季到底是在玩什麼套路？真談戀愛？」
男子黑發黑眸，眉目間跟蕭季有幾分相像，但是眼底浮躁之氣濃鬱，整個人透著陰沉。
開車的中年男人冷笑一聲，「不管他想做什麼，最後的結果不會改變。」
蕭季很不聽話。
蕭父死都死了，蕭季卻還死守著他那一套，不肯對向家屈服，明明他身體裡也有一半向家的血液。
向路任繼續盯著車窗外，盯著那個略顯稚嫩的女生，這個忽然冒出來的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那個女生忽然側眸看過來，向路任微微一頓，下意識轉開視線。
下一秒他想起車窗貼著深色車膜，外麵根本看不進來，他再看回去時，發現女生還在盯著他的方向，嘴角甚至勾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仿佛看到她眼裡閃爍著紅光，一瞬即逝。
好詭異。
向路任沉著臉踩下油門。
小廣場邊上，蕭季瑾裡已經收回視線，認真吃魚，蕭季瞥一眼路邊離開的那輛車，眼底浮現寒色。
「斯哈……」瑾裡漸漸適應一下微辣的程度。
這時候兩個穿著製服的城管走過來，瑾裡抬頭就看到本來動作緩慢的老奶奶好像忽然練成什麼絕世武功一樣，飛快騎上輪車就跑路。
瑾裡叼著沒啃完的魚頭，一臉懵逼。
城管倒是沒追上去，隻是看著被遺留下來的小桌子以及那一對男女，沒忍住笑出來。
蕭季也沒遇到過這種事，不過見瑾裡的表情過於可愛，便給她解釋，「這邊似乎不允許擺攤。」
這時候好心的城管也回一句，「是的，那邊的夜市可以擺攤，不過限名額，老奶奶可能沒拿到。」
城管也並非不講人情，對老奶奶的情況也熟悉，所以多嘮叨了幾句才走。
於是小廣場邊上，隻剩下守著一張木質小桌子的蕭季和瑾裡，兩人麵前是四條完整的烤魚骨頭和兩條沒動過的烤魚。
路過的人看到這一幕紛紛捂嘴笑，瑾裡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又繼續低頭吃魚，絲毫沒有社死的自覺。
她手邊裝著楊梅飲的玻璃杯已經空了，蕭季將自己沒動過的放過去，「不用太著急，她還會回來的，想吃的話再烤。」
瑾裡沒抬頭，一個勁兒點頭，這個烤魚真的好好吃。
果然，十來分鍾後，老奶奶騎著車回來，老臉通紅走來跟兩人道歉，「不好意思啊，剛才太著急了，沒來得及跟你們說。」
「沒事，不過待會兒城管要是再來怎麼辦？」瑾裡的飯量剛好是四條魚，這回兒已經飽了，擦著小嘴好奇地問著。
老奶奶嘆一口氣，「沒辦法的，夜市我去不了，要申請的。」
老奶奶忽然起了傾訴欲，言兩語把自己的事情帶出來，原來她隻有一個遠嫁的女兒，不常回來，家裡老頭子行動不便，她也搞不懂那些申請程序，最後乾脆也沒弄，就這麼滿城地走，這麼多年倒是習慣了。
老奶奶又繼續回到攤位烤自己的魚，慢悠悠的動作，眉頭微微皺著，畫麵莫名讓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