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他風華正茂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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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假期,買房、辭職、搬家……處處都需要時間,謝拂是先跟薑聽瀾準備好在a市新家的房子,這才回原來的家去處理其他事。

雜誌社老板得知薑聽瀾要辭職,努力挽留,甚至說可以贈予他股份,但薑聽瀾半點心動也沒有,且他給的理由也十分正當,找不出半點差錯。

陪孩子去外地上學,那肯定是要辭職的啊。

老板想留下謝拂這個作者,但是對方要上學這種情況他是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總不能也把雜誌社搬走,那要牽扯的地方太多了。

最終,盡管非常不願,他也隻能遺憾地批準了薑聽瀾的辭職。

有這層善緣在,說不定未來還有機會跟對方合作,看謝拂這些年也沒有改合作方的情況也知道他是個念舊情的。

謝拂退了房,房子裡的東西,比較新的,容易帶走的他們都帶走,至於不能帶走的,他們就將它們或賣或送,解決了個乾淨。

等離開時,薑聽瀾回頭看了一眼這個自己曾經住過幾年的地方,心裡竟然沒有留戀和遺憾,有的隻有希望和憧憬。

他關門回頭,看著謝拂,握著他的手道:「我們走吧。」

有這個人在的地方才是家。

搬到新家的第一天,謝拂和薑聽瀾一起去附近超市買了需要用到的日用品,又去市場買了不少肉類蔬菜水果,準備回家自己做一頓喬遷宴。

薑聽瀾平時被謝拂勒令遠離廚房,可今天他堅決要幫忙,並揚言說要是不讓他幫忙,那他就不吃了。

他沒那張老臉。

口口聲聲,仿佛忘了曾經每天的三餐都是誰做的一般。

謝拂也不跟他爭,他想幫忙就幫忙吧。

反正隻要不碰火,就造成不了什麼大問題。

進了廚房,謝拂就把一些要處理的菜交給他處理。

「辣椒要去籽,土豆要削皮,黃瓜番茄大蔥小蔥都要洗乾淨……」謝拂講完要做的,便轉身開始洗魚切肉。

片刻過後,謝拂轉身看薑聽瀾乾得怎麼樣,然而剛一轉身,就見他還在慢騰騰地給土豆削皮,總共就三個土豆,他一共削了快十分鍾,且下麵一地都是土豆的厚皮,原本就不算大的土豆,被薑聽瀾削得足足小了三圈。

謝拂:「……」

他默默將剩下兩個土豆也放在了薑聽瀾麵前,「這兩個也削了。」

「為什麼?」薑聽瀾皺眉不解道,「不是說隻要三個嗎?」

謝拂:「我說的三個,可你削得隻剩下來兩個。」

薑聽瀾:「……」

好吧,可是他也沒辦法,每次看著別人做就很簡單,可當自己親自上手,就覺得這世上再也沒有比這個跟難的了。

他竟然有些難以想象,這些年來謝拂是怎麼跟這些菜打交道且將它們都做得色香味俱全的。

然後他就圍觀了謝拂做菜的全過程。

每每眼睛誠懇地點頭告訴他,學到了學到的。

可自己動手,還是那些削個皮都能把菜給削沒的。

他決定了,自己大概這輩子和廚藝這玩意兒無緣,他們之間不應再強求。

*

一頓飯上桌,謝拂麵前就擺了個酒杯,薑聽瀾往謝拂的杯子裡添了酒。

白酒辛辣的味道傳入鼻中,謝拂被嗆了兩聲。

薑聽瀾卻還慢騰騰放下酒瓶,笑眯眯道:「崽,今年之後你也長大了,是大人,可以喝酒了,今晚就給你喝兩杯先嘗嘗味,以後你就是自己喝了。」

「不過這東西也不能常喝,小酌怡情,大醉傷身。」

今年開始,謝拂就滿了十八歲,正式成年。

薑聽瀾固執地認為,成年是需要喝酒的,這是一個人長大的象征。

畢竟他當初也是被他爸這麼忽悠的,然後一杯酒下肚醉了一天一夜。

謝拂是他養大的,都說青出於藍勝於藍,他喝了一杯,謝拂怎麼也該喝兩杯。

謝拂看他,「要是我喝醉了怎麼辦?」謝拂並不畏酒,但他這具身體確實沒喝過,耐酒力肯定不行。

薑聽瀾笑眯眯道:「多大點事兒,醉了我就扶你回房睡啊,反正明天不上學。」

「你別看我老胳膊老腿,扶你那還是綽綽有餘的。」薑聽瀾故意打趣道。

聞言,謝拂便也不再拒絕,他端起酒杯,目光意味深長地看著薑聽瀾,「既然這是你希望的,那我如你所願。」

說罷,一杯酒便下了肚。

薑聽瀾絲毫沒把謝拂的話放在心上,正如他剛才所說,喝醉了就去睡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絲毫沒有想過謝拂會耍酒瘋這種可能,畢竟謝拂看起來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乖巧模樣,一點也沒有會耍酒瘋的感覺。

謝拂也確實如此,第一杯酒喝下後,會有一個酒意緩沖期,過了一會兒,謝拂麵上才漸漸泛上紅暈,自脖頸到耳根,都紅了個徹底,唯有那張臉反而並沒有太紅,整個人乍一看過去,若是不仔細,說不定還看不出太多問題。

第二杯酒下肚,謝拂看上去跟之前沒什麼區別,但若是仔細看,便能發現他那雙眼睛轉動的速度緩慢了不少,通常隻有薑聽瀾說話時會看向他,不然就是靜靜看著麵前的飯菜。

他還在吃飯,也能對話,就是反應慢了些。

薑聽瀾是個粗心的,雖然說給謝拂喝酒,可這酒喝了也就過了,還真沒把謝拂的反應放在心上,就算注意到了,也不會有什麼,喝醉了嘛,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我打算繼續找個編輯的工作,就是不知道我這個年紀還有沒有好點的單位要。」

「聽說現在的單位都喜歡年輕人,錢少事多還能造,工齡越久越不好找工作。」薑聽瀾的大學文憑還是很有用的,雖然現在不包分配了,但在這個大學生還算是稀罕物的年代,他這個文憑起到的作用還不小。

但他一個馬上奔四的人,這個就業年齡還是帶給他不小壓力。

他自己怎麼樣無所謂,可這不是還有謝拂嗎?自認為要做一個好榜樣,還要指引謝拂方向,給謝拂當靠山的薑聽瀾,可不能庸庸碌碌。

正胡思亂想著,便覺得手背一暖,低頭看去,卻見上麵覆蓋了一隻更為年輕細嫩,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掌。

它輕輕搭在薑聽瀾手背上,薑聽瀾還沒說什麼,便聽見謝拂隨之而來的聲音。

「我可以養你。」或許在一些希望靠自己的人來看,這並不是一句很好的話,但於謝拂來說,這是他在多年前便許下的承諾。

承諾,唯有兌現時最美。

可此時此刻,聽著謝拂說這話,薑聽瀾便感覺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笑著道:「我知道啊,但我比你大嘛,怎麼能要你養呢。」你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呢,這話剛到嘴邊,卻又想到今天剛騙謝拂喝了兩杯酒的事,頓時又把這話給咽了回去。

謝拂看著他,神色認真道:「嗯,所以我也隻是告訴你。」

「放心去吧,無論如何都還有我兜底養你。」

這本該由家長對孩子說的話,如今卻是謝拂一個孩子對他說出來了,薑聽瀾聽得有些麵頰發紅,不太好意思,但他臉皮厚,片刻的不好意思後,他又很快恢復過來,他抬手揉了揉謝拂的頭,「等我老了再養我吧。」

謝拂輕打他作亂的手背,輕撫著自己被揉亂的頭發,望著薑聽瀾,一本正經嚴肅道:「不許亂扌莫。」

與平時不同的反應讓薑聽瀾不由認真看過去,這才看見謝拂身上大片酒意上湧導致的紅。

這是……喝醉了?

不對,喝醉又不是一蹴而就,距離謝拂喝酒已經有一會兒,所以他絕不是剛剛才醉的。

那謝拂之前說的養他的話……

薑聽瀾看向謝拂的目光更暖,感動幾乎溢於言表,「喝醉了都還想著養我?」

「原來我家崽這麼孝順啊。」

薑聽瀾說話聲音又軟又甜,用著哄小孩的語氣,仿佛孩子尿個床,他也能誇對方畫的地圖又大又圓。

謝拂雖然醉了,卻並沒有失去意識,他的大腦還在轉動,但是比以往慢許多,而且許多從前會注意的界限規矩,在此刻都拋諸腦後,或許不該說拋諸腦後,而是該說根本想不起來。

在他心裡,薑聽瀾是小七,小七是他的,薑聽瀾也是。

既然是他的,那他做什麼自然都可以。

薑聽瀾原本給他喝酒也隻是為了儀式感慶祝,現在酒喝了,人也醉了,那還是去睡吧。

他起身扶起謝拂,「你喝醉了,我送你去睡覺。」

謝拂順著他的力道起身,被人扶著也不反抗,就這麼乖乖跟著薑聽瀾回了房間。

薑聽瀾見狀好笑,「你這樣子,以後可別在外人麵前喝酒,否則要是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謝拂瞥了他一眼,「……我不跟別人喝酒。」

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他都是跟眼前這個人喝的。

被他這麼看著,聽他說著這樣一句代表偏愛的話,薑聽瀾有些招架不住。

有什麼比你最在意、甚至是唯一在意的人,也同樣最在意你、偏愛你更能令人歡喜的事嗎?

沒有了。

薑聽瀾感覺到了幸福。

這是謝拂給他的。

「嗯,你很乖,一直都很乖。」他都知道。

謝拂似乎是滿意了,看著他的目光似乎泛著光。

「所以……」薑聽瀾將他按倒在床上,拉過被子要給他蓋上,「現在你也乖乖睡覺吧。」

謝拂並不反抗,隻是眼睛定定看著他,說出口的話卻讓薑聽瀾蓋被子的動作頓住。

「你不跟我一起睡嗎?」

謝拂此時還有邏輯和理智,但是在他的邏輯中,薑聽瀾=小七=愛人,既然如此,那他們便應該一起睡,這是自然而然的事。

嗯,完全沒問題。

薑聽瀾卻被這句話給弄得懵了一瞬。

他有些莫名,實在是扌莫不清謝拂這話的前因後果在哪裡?

怎麼就要他一起睡了?

難道在謝拂的記憶裡,他還是小時候五歲,需要大人陪伴睡覺嗎?

可即便是真的五歲,謝拂也從沒有要求他要一起睡啊。

而且……而且謝拂剛才那話說得太過自然,自然得讓薑聽瀾都恍惚間以為他們從前仿佛在一起睡過,或者是一直在一起睡一般。

他懵逼地問:「跟你一起睡?」

謝拂沒點頭沒回答,明擺著一副「這不是應該的嗎」的態度。

可這態度卻更讓薑聽瀾感覺莫名其妙。

「我應該跟你一起睡嗎?」

謝拂一臉理所應當:「不然呢?你還想跟誰睡?」

不是……我為什麼要跟別人一起睡?自己睡不行嗎?薑聽瀾一臉懵逼地聽著,看著謝拂的目光也移不開,他還想看看喝醉的謝拂心裡,自己到底個什麼模樣。

難道是老掉牙了,走路走不動上廁所都要端盆必須貼身伺候的老人?

薑聽瀾想了想自己那個畫麵,頓時被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給嚇得渾身一抖。

咦……

「我沒有想跟誰睡,但是我睡覺的房間不是這裡,是隔壁。」薑聽瀾苦口婆心勸道,希望謝拂能夠乖乖一個人睡。

謝拂卻皺起了眉,似乎沒想過會麵對眼前這個問題,在他的印象裡,他們就是該一起睡才對。

不過還好,既然薑聽瀾不在這裡睡,那他跟著薑聽瀾去睡就好了。

這麼想著,他便從床上直接坐起身,整個人就要翻身下床。

「那我跟你一起。」他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薑聽瀾:「……」

他覺得這似乎不應該。

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問題,而是先哄好眼前這個人的問題,不然他真的跟來跟自己睡……

想象了那個畫麵,他心跳不由漏了一拍。

連忙按住要下床的謝拂,將人再次推倒在床上。

謝拂一雙眼睛靜靜看著他,被這雙平靜的眼睛看著,薑聽瀾有種自己仿佛做錯了事的感覺。

「你做什麼?」謝拂問。

「我……」薑聽瀾猶猶豫豫,「啊我……我是想說,我今晚還挺忙,應該很晚才睡,可能不會回來打擾你睡覺了,你困了的話就先休息。」

「對,先休息……休息……」薑聽瀾說話時有些異樣,仿佛他跟謝拂原本就該睡在一起似的。

一張老臉頗覺得不好意思,看著謝拂的目光不由自主別開,麵上漸漸蔓上緋色。

聞言,謝拂不由下意識皺眉。

不過好在他並沒有覺得不對,也不再堅持要跟薑聽瀾一起睡的話,隻是猶豫了一下道:「那好吧。」

他大約也是真的有些頭暈了,揉了揉額角,皺著眉不太舒服的樣子,可對上薑聽瀾,他還是努力做出一副自己很好的模樣。

風光下,他看著薑聽瀾的目光似乎比平時多了幾分不一樣的溫柔。

就在薑聽瀾以為這事穩了,自己可以回去好好想想今天這事兒到底有哪裡不對的時候,謝拂拉住了正要離開的薑聽瀾,令對方微微傾身,一個口勿猝不及防落在了他臉頰上。

「早點睡,晚安。」

說罷,謝拂便躺回床上,自個兒拉過被子往身上蓋,閉上眼睛就要睡覺,全然沒看另一個人被他剛才的行為弄得渾身卡殼僵硬,瞪大眼睛,一副雲裡夢裡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模樣。

我滴神……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岌岌可危的理智正在向他發出腦殘般的提問:難道是崽子以為自己還小所以要晚安口勿嗎?

那主動的對象也不對啊!

薑聽瀾快瘋了。

*

謝拂最近總覺得薑聽瀾不對勁,這種不對勁具體表現在會經常偷偷看他,卻又好像不敢看他,每次他回頭看過去,都會看到對方慌忙避開的模樣。

不僅如此,對方還時常對他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行為,包括且不限於在逛商場時特地跑去兒童區轉一圈,並且問他有沒有什麼遊戲想玩,或者玩具想買的。

謝拂:「……」他又不是小孩子。

走在路上看到一個大人牽著小孩兒,突然冒出來一句:「你看那對父子好親近,這就是親生的吧,你說這孩子晚上會不會因為害怕而跟爸爸一起睡?或者要什麼晚安口勿?」

謝拂:「……」這不是很正常嗎?有什麼問題?

還有去逛動物園時,看到兩頭鹿在一起貼貼,薑聽瀾就會一臉僵硬地拉著他走,「這種少兒不宜的劇情不該是你這種小孩兒看的。」

謝拂:「……」所以到底是誰在之前還非要灌他兩杯酒?

一次不對勁可能是意外,兩次不對勁或許是巧合,可處處不對勁,那就真是有哪裡不對勁了。

他問013:「最近發生了什麼嗎?」想了想薑聽瀾不對勁的時間點,他進一步問了句,「還是我喝醉那天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他問這話可就問對對象了,013都憋了好幾天了,就想看看宿主什麼時候才能想起它,尋求它的幫助。

「宿主真的?」它激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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