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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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衛青蘅目光審視,見薑無缺此時並不見之前的疏離客氣,反見一些疲憊憂鬱。

「發生什麼事了?」她主動問道。

薑無缺搖搖頭,他不是一個願意和旁人說心事的性子,隻是道:「抱歉,許是我要勞你多照顧幾日。」

衛青蘅笑笑,她自然不會拒絕,原本等白萩的事了,她還愁用什麼法子讓薑無缺跟著她走,如今他主動跟隨反叫她省了算計。她笑意深看一眼薑無缺,也不去對他這突然而然的舉動追根究底。

這時候,縹緲劍派的弟子又駕來一輛馬車,殷白萩忙道:「主人,我們去那輛馬車吧!」

衛青蘅重新拉下馬車門:「那你好生休息,有什麼需要尋我就是。」

薑無缺抿了抿唇,道了聲謝。

衛青蘅扶著殷白萩上了後麵一輛馬車,她沒有上去,而是準備等一等師明琰。

師明琰並不會讓衛青蘅久等,不一會兒,就看見他和他師娘容雅妤一同出來,他正抱著劍和容雅妤告辭。

容雅妤上前幾步走到衛青蘅跟前。

「秦姑娘,請一側說話。」

衛青蘅想了想,難不成是因薑無缺。

「秦姑娘,你武功高強,無缺就勞你多照顧一些日子,他許是不願和你說,我便主動多嘴一二。」

衛青蘅心道果然如此,她客氣道:「容長老請說。」

容雅妤麵帶一絲輕愁,和昨日不通人情的冷漠霸道的形象大相徑庭:「因為無缺的身世,我們掌門自小就教無缺仁愛世人,不得見死不救……他救了姑娘你,可見他是將掌門的教誨記在了心裡。」

衛青蘅點點頭,她就猜想薑無缺這等俠義之心是門派所養成的。

「不過,因他未顧及到師弟們中毒,掌門許是會對他責罰,我不願見他被掌門懲戒,就想讓你將他帶出去幾月,你們一路多做些好事,待掌門氣消了我便寫信給你送他回宗門。」

衛青蘅不理解地問;「容長老,恕我無禮,連少俠一眾中毒是他們與我一樣不小心所至,貴派掌門罰薑公子是何道理?」

容雅妤嘆了口氣:「因為無缺是大師兄,凡事遇到危機,他必需身先士卒保護好師弟師妹,這麼多年,隨他一同去歷練的同門們,若有所傷,掌門必會責怪無缺護持不力,從而對此懲處。」

衛青蘅皺了皺眉頭,對於薑尊主此舉很是不滿,到底因為是縹緲劍派的掌門,還是薑無缺的長輩,她不會直白在容雅妤麵前指責,隻是不認同的道:「人力有時盡,薑尊主未免太過苛刻了。」

容雅妤同意的點頭:「誰說不是,我等曾多次勸過掌門,諸弟子每次也都會為無缺求情,可掌門卻從來不會聽。以前無缺有功力我還放心看,此次……我怕他受不住懲處,所以才想讓你先跟著你,對此我也好向掌門有所交代。」

衛青蘅想到薑無缺身上的鞭痕,她這時候終於明白是怎麼來的了。

薑無缺是神醫,又是少尊主,神丹妙藥不少,可他身上還有疤痕,可見那薑若琴的罰鞭有多厲害。

她不知道便罷了,既然知道了,她可不管這是不是薑家的家務事,在薑無缺武功沒恢復前,她絕對不能容忍他被薑若琴打。

「容長老放心,我會看住薑無缺,不會讓他回去。」

容雅妤含笑地拱了拱手道:「如此甚好,多謝秦姑娘。」

衛青蘅不由看了眼那輛馬車,輕輕地道:「應該的,是他……救了我。」

***

此次霸刀門一行,除了衛青蘅、薑無缺四人,還隨行帶了四名容雅妤帶來的四名縹緲劍派的外門弟子。

兩人駕車,兩人探路,師明琰騎著馬在馬車一側護持。

重新回到安東城下,安東城依然戒備森嚴,不過看到是縹緲劍派的師明琰和馬車,衛青蘅沒露麵,車隊就輕鬆進了城。

馬車徑直趕去霸刀門。

霸刀門遠遠看到車隊的方向,他們馬車到的時候,就有霸刀門弟子傳了話。

忙得焦頭爛額的柳少門主還是得親自迎接師明琰,這就是縹緲劍派嫡傳弟子在江湖的地位。

馬車門被衛青蘅推開。

柳成烈瞬間就沒有和師明琰寒暄時的端正有禮,上一回衛青蘅向霸刀門要大夫,柳成烈沒露麵,所以這回再見,他麵目不由緊繃,身子僵硬。

「少門主,又見麵了?」衛青蘅笑著打招呼。

柳成烈壓住自己拔腿想逃的沖動,勉強笑了下:「秦姑娘。」

「我來做客,少門主不會不歡迎吧?」

柳成烈笑得比哭還難看:「不敢,霸刀門歡迎姑娘。」

師明琰都看在眼裡,心裡揣測著這位秦蘅劫走柳少門主後,這柳少門主應該受了不少罪,這又驚又怕無絲毫忌憚怨恨之意,隻有將人徹底打服才能辦到。

「秦姑娘請,師少俠請……」

師明琰回了禮,一行人就被霸刀門弟子引進去了。

一行由柳少門主親自帶著,去了霸刀門最好的客院居住。

柳成烈才發現薑無缺也在,他看了眼自己驚怕的秦蘅,還是抵不住他想求醫的**。

「不知薑少尊主也在,霸刀門失禮了。」

薑無缺神色溫和,一如衛青蘅初見他時一樣,表麵溫和有禮,實際冷漠疏離。

「少門主客氣,是在下不請自來。」

柳成烈連稱不敢:「前兩天得知少尊主重傷,柳某雖得了消息,但家父人事不知,自身也……受了傷,沒去探望一二,還請少尊主恕罪。」

說完,柳成烈餘光小心注視著秦蘅,似怕她怪罪。

衛青蘅當做沒看到,她此時目光在下車的殷白萩身上,殷白萩今日氣色比昨日好很多,可讓人一看也知她帶著病色。

殷白萩緊張又克製,期待又害怕。

衛青蘅握住了她的手,殷白萩小聲道:「主人,我沒事。」

那一邊寒暄完了,柳成烈克製不住求道:「少尊主,家父重傷中毒,到如今都未醒來,您是江湖聖手,柳某鬥膽求醫,還望少尊主成全。」

薑無缺微微點頭:「師兄,我去看看。」

衛青蘅忙道:「我隨你一起去。」那柳無生中的是赤練毒,這天下隻有三五個功力高深的老怪才能救他,且救是能救,願不願意為他耗費功力就說不準了。當然,她也能救,而且付出的代價比沒打通玄關的老怪要少的多。

但衛青蘅可不是薑無缺,救不救都在她一念之間,她要瞧瞧霸刀門給不給得起一個讓她滿意的代價。

師明琰本要跟著,見衛青蘅要一起去,他想到昨日師娘所說的話,他立即就放棄了跟隨的想法。

「好,你傷未愈,不要勉強,知道嗎?」

薑無缺點點頭。

師明琰是放心的,若是薑無缺內力在,他可能會阻止薑無缺去救人,如今內力不在,薑無缺的性子不會去勉強別人像他一樣救人。

……

衛青蘅和薑無缺隨著柳成烈七轉八繞,這兒重重守衛,行走的路線有各種關口,一看就是霸刀門最嚴密所在。

約莫一炷香,他們才走到地方,可見霸刀門占地之廣。

眼前的院子並不奢華,甚至相當簡樸,不過院子裡演武場各種各樣的刀架在附近,可見這院子主人的喜好。

外頭候著六個侍衛,院子裡有著七八個女弟子做著煎藥灑掃等活計,寢房附近的小房間有大夫聚集在一起商討著什麼。

柳成烈一進來,所有人都停下來。

他們直接進了房間,屋裡有人。

此時床上老者臉色灰敗,衛青蘅認出來是柳無生,短短四日,柳無生竟然變成這樣頻死之狀。

此外,床上還有兩位中年人在給柳無生輸入真氣續命。

中了赤練毒,隻要化了真氣,霸刀門有這麼多大夫,怎麼也不至於讓柳無生這樣。

薑無缺三兩步跨上去。

柳少門主喊道:「威叔,冶叔,我請來了無瑕公子。」

那兩位中年人忙停下來,他們將柳無生重新放躺,兩人朝著柳成烈搖了搖頭,顯然此次成效不大。

「見過薑少俠。」兩人雖是長輩,也對薑無缺十分客氣。

薑無缺回了禮,他不是拖拉性子,便直接過去把脈了。

衛青蘅見薑無缺眉頭越來越緊,她心中也遲疑起來,難不成她傷柳無生太重,導致赤練毒變異了不成。

「柳門主身上不僅有赤練毒,還有蠱毒是怎麼回事?」薑無缺厲聲問。

柳成烈難受之極:「父親深受重傷,本該極力用真氣修養,誰知父親中了赤練毒,真氣暴動之下,內傷加重。眼見父親要傷到筋脈丹田,無奈之下,我隻有從府庫取了五蛛蠱壓製,江湖曾有人用五蛛蠱壓製赤練毒,雖解不了毒卻可以壓製三五月。我便賭了一把,沒想到不過一日,五蛛蠱不但沒壓製住赤練毒,反而蠱毒入了筋脈,這才……」

「可蠱毒不是五蛛蠱,是金絲血蠱。」

柳成烈震驚:「不可能,五蛛蠱存在我霸刀門府庫已經十年了,我親自見過的。」

薑無缺平靜說道:「五蛛蠱毒性不大,若誤打誤撞吞噬了金絲蠱,原本的五蛛蠱就會變成金絲血蠱。」

柳成烈臉色大變:「少尊主你的意思是,我府內珍藏的五蛛蠱早已經異變?」

薑無缺點了點頭,他掏出藥針,現在柳無生最主要的問題不是廢不廢真氣的問題,而是能不能活下去的問題。

赤練毒和五蛛蠱或許能短暫的達成平衡,可這金絲血蠱就是劇毒之物,這能瞬間擴散到五髒六腑,要人性命的。

柳成烈憤怒之極,為什麼那麼多大夫都看不出來?

卻不知,蠱毒是南疆蠱王一支所有,正統醫毒之術都學不完,誰會有時間去研究那些東西,再說蠱毒也不是想學就學的,隻有南疆蠱王一族的人才有資格學習。

蠱毒非蠱師,大夫基本職能分辨出一些醫書記載的蠱,金絲血蠱恰巧因為小眾,少有大夫知曉。柳成烈說這蠱是五蛛蠱,對於大夫來說,那蠱就是五蛛蠱。

若不是薑無缺師從百草神醫,百草神醫早年和南疆蠱王有過交集,薑無缺也認不出金絲血蠱來,還以為江湖傳言有誤,五蛛蠱壓製不了赤練毒呢?

柳成烈同時也困惑,霸刀門的寶庫裡,除了五蛛蠱等其中珍貴的蠱蟲,並沒有金絲蠱,所以五蛛蠱從哪裡吞噬金絲蠱變成血蠱的?難道賣蠱蟲的南疆異族弄錯了?

他發出這等疑問。

薑無缺卻解釋道:「五蛛蠱吞噬金絲蠱會在三日內死亡,血蠱隻會存在三日。」

柳成烈臉色劇變,這意思就是,在他要取五蛛蠱壓製赤練毒,都在一個人的算計中。

衛青蘅見狀,她道:「柳成烈,我讓你回來查明華派弟子為何中赤練毒一事,你可查到?」

柳成烈握緊了拳頭,本能回答:「我已經派人將舅舅的心腹都抓起來了,隻不過知道一點東西的都是舅舅的死士,目前還沒審問出來,另外,我已經派人去舅舅閉關所地探,確實如秦姑娘所言,我舅舅不在門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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