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1 / 2）
回到家後，吉野順平依然在思考著。
他躺倒在柔軟的床上，用手臂遮住略有些刺眼的燈光。
說什麼展望未來啊、自己的人生自己選擇啊之類的話，對他來說太過艱難了。
就像是天空中隨風飄動的雲彩一樣，雖然眼睛確實看到了，卻無法觸碰，若是毫無目標的伸出手的話，也隻是徒勞的抓了一手空氣而已。
小學的時候，也有過關於「未來想成為什麼」的討論，雖然隨大流的寫了不知道是想要成為宇航員還是科學家的作文，但實際上吉野順平並不認為自己能夠做到那一步。
一想到未來，吉野順平的心中除了無盡的迷茫和對未知的恐懼外再無其他。
漫無目的地活到現在，抱持的也隻不過是走一步算一步的隨性想法。
瑪蒙與他不同，毫不掩飾他對金錢的渴望，做事全憑喜好，雖然同樣是率性而為，但他有無論怎麼任性都能生存下來的信心與實力。
那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的做一份普通工作、普通的結婚、普通的生子，那就是他的願望嗎？
對於一眼就能望到頭的生活，他真的就甘心這麼生活一輩子嗎？
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不知不覺間，已然是深夜。
吉野凪半夜口渴醒來，前往廚房接水，正巧看見吉野順平的房門底下的縫隙還透著光，她停下腳步，在房門口駐足片刻，想起吉野順平回家時明顯有心事的表情。
幾次抬起的手臂舉起又放下，吉野凪輕輕嘆息了一聲，又轉身離開了。
房間裡，吉野順平終於下定了決心。
他挺身從床上坐起，想要第一時間將這個決定傾訴出去，於是不假思索地拿起手機撥出了號碼。
「我果然還是決定要做一個咒術師！」
半夜被鈴聲吵醒的瑪蒙：……？？？
「餵？誰啊？」還未從睡意中徹底抽離，瑪蒙的聲音虛弱中還帶著濃厚的鼻音。
連來電者是誰都沒看清，習慣了黑暗的眼睛被驟然亮起的屏幕晃瞎，他半眯著眼睛，生理淚水止不住的流下。
聽到瑪蒙的聲音，吉野順平才驟然反應過來，瞧了一眼窗外，從沒有拉上窗簾的玻璃窗透過來的景色是黑暗一片。
時間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進入了深夜，他又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時間，是淩晨3點左右。
他竟然糾結了那麼久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注意到時間，你繼續睡吧！！」
沒想到自己竟然乾了在淩晨給別人打電話的蠢事，吉野順平連忙道歉，並以瑪蒙還未反應過來的速度迅速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
房間內隻有一陣忙音回響。
電話對麵，下意識坐起身舉著手機，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的瑪蒙，滿腔情緒都被電話的忙音堵在了嗓子裡，他低垂著頭，直愣愣地盯著麵前藍灰格紋被單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嗯……這應該算是好事吧？
頂著一頭淩亂散發的瑪蒙默默無言的盯視著掛斷了電話，顯現出桌麵的手機，隨手擦掉眼淚。
大半夜被人用電話叫醒，老實說他並不真正的感到生氣。
大概是睡懵了吧，醒來的第一時間並不是憤怒，而是不知道自己是誰、自己在哪、在做什麼的純粹迷茫感。
等大腦逐漸清醒反應過來後，也氣不起來了。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放下手機安靜地躺回床上，準備繼續進入夢鄉。
幾分鍾過去，瑪蒙睫毛輕顫。
十幾分鍾過去，瑪蒙翻了個身。
半晌，在昏暗的房間內，一雙眸子幽幽睜開，眼睛裡看不到一絲睡意。
他吭哧吭哧從床上直起身，呆坐了一會兒，又按亮手機，雙眼緊盯著上麵的數字。
記得剛剛順平說他要加入咒術高專？
望著距離黎明顯然還相當漫長的時間，瑪蒙默默想到。
光腳踩在地板上，瑪蒙扌莫黑撈起自己的日常衣服，將睡衣換掉。
簡單洗漱了一下，瑪蒙便揣著鑰匙就離開了。
他要去找真人打發一下時間。
真人，在？你睡著了嗎？反正他是睡不著。
說是遷怒也好，在閉目空想的時候，瑪蒙突然間想到一個問題。
雖說但凡有智慧的生物都會感到恐懼，最不濟也懂得趨利避害。但對於本性純惡的咒靈，難保它會懂得吸取教訓繞開瑪蒙，而不是蟄伏起來等哪一天趁他不注意捅他一刀。
指望咒靈改邪歸正，不如指望天上下錢雨。
放走真人的隱患就相當於在家裡發現一隻蟑螂，打又沒打死，不知道潛伏在哪裡，總有一天會卷土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