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哥救風塵(1 / 2)
鬱昕擁著懷裡的人有點懵。
他完全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發生的。
更沒反應過來他的手,怎麼就扶在小招待的……
咳,誤會誤會。
他尷尬地後退一步,縮縮手把臉扭在一邊,整個人都很窘。
餘光裡小招待的脖頸很長,也很白,和鎖骨一起露在空氣中,襯衣皺巴巴的掛在肩頭,正和它主人一起微微發抖。
別抖啊,他真不是故意的,鬱昕窘得腳趾摳地。
「抱歉……先生。」
小招待的喉結輕輕滾動,先開了口。
他聲音意外的好聽,尾音有些發顫,像柔軟的小觸手,惹得鬱昕敏感的耳尖一動,愣在原地。
這是他今天第二次聽見這個聲音。
第一次是在十幾分鍾前。
和發小在酒吧卡座的時候。
一年一度的cv嘉年華,盛況空前,大大小小的配音演員,除去來不了的,都在今天露了麵。
隻有鬱昕,口罩帽子大墨鏡全副武裝混在人堆裡裝粉絲。
而且他選的位置還不太好,隔壁卡座幾個人好巧不巧是黑粉。
從他第一部熱血漫出圈,到被大家稱為yu神,關於他長相的猜測就沒有停過。
因為要背著家裡人搞配音,鬱昕線上線下從沒露過臉,倒方便了黑子們的惡意揣測。
鬱昕平常就當看小醜亂跳,但眼下卻十分可惡,這其中一個家夥不光自己口吐芬芳,還逼著來上酒的小招待附和。
「這得長成什麼樣才得天天跟王八一樣縮著,他的粉絲都是眼瞎吧哈哈哈,你說是不是,小帥哥?」
酒吧裡重金屬和香水味層層疊加,喧囂吵鬧,鬱昕就是在這種環境裡聽見小招待的聲音。
「我很喜歡yu神。」
「他低調又有能力,真的很厲害。」
小招待的聲音乾淨清淩,斯斯文文地說著話,就讓人忍不住想湊近了認真去聽。
鬱昕日常對聲音敏感,頓時心尖一癢,摘掉墨鏡扒在卡座的靠背上去看。
卡座之間被簾幔隔開,他看不清長相,隻能隱約看出點輪廓。
暮色酒吧的招待統一穿歐式宮廷風襯衣,寬大的燈籠袖,堆疊的領口,穿在普通人身上會壓個子,但穿在這小招待身上卻異常貴氣挺拔。
旁邊的發小朝他擠眉弄眼:你粉絲還挺帥哈。
鬱昕在口罩後麵勾了勾嘴角,比劃一個很酷的手勢:芋粉無處不在。
剛剛被下掉麵子的找茬男並沒有發作,而是遞給招待一張房卡,意味不明地說:「送一打酒到這個包間。」
「好的先生。」
小招待依舊回得不急不慢。
等他離開後,鬱昕興沖沖地推一把發小:「怎麼樣,天然的學神校草音。」
「e可塑性是不錯,亮一點還能配小狼狗,沉一點也能配八塊腹肌的大總攻。」
夏南西是鬱昕工作室的配音導演,也是唯一知道他偷扌莫配音的發小。
「是個好苗苗,就是可惜哦。」
鬱昕沒明白,夏南西便努嘴讓他聽背後姑娘們的對話——
「張哥剛才怎麼走這麼急啊?」
「你沒看出來嗎?這是要去收拾那小帥哥。」
「啊,不至於吧,也就一句話的事兒呀。」
「這你就不懂了。那個yu這兩年異軍突起,分了原來的少年漫一哥竹林間不少風頭,而張哥呢,是竹林間背後的老板,你想想這其中的恩怨。」
「哦~這是去撒氣了,張哥讓那小帥哥送酒去包間,所以是要懲罰他喝完一打酒嘍?天啊這哪喝的完。」
「噗,上麵那張嘴喝不完,不是還有……」
「啊?」
「就是下麵那個呀。」
「天吶你好壞啦!」
兩個小姑娘笑得嘰嘰喳喳,夏南西眨眨眼:「懂了吧,昕鍋?」
鬱昕點頭,攥緊拳頭非常氣憤:「喝那麼多酒,嗓子還能要嗎!」
夏南西:……
這是剛才對話的重點嗎?
鬱昕:「不然呢?」
夏南西:「呃,這個,就是,大概,可能,臭老板或許會用那個什麼鞭啊棍啊抽打一下小帥哥吧。」
「剛才是這麼說的?」鬱昕懷疑自己漏聽了信息,但夏南西說是就是吧。他驟然起身往樓上包間跑,把夏南西要拉他的爪子給拍開。
八層樓,等電梯太慢,鬱昕直接一跨三階地跑樓梯,肺活量好得驚人還能如履平地地罵回去:「別拉我,這是我小粉絲,因為幫我說話被欺負,我要不管還是人嗎?」
夏南西自知攔不住校霸很多年的鬱小少爺,隻能沖他喊:「那我去找大堂經理搬人,你先找,找到了別動手啊!」
鬱昕把人甩在身後,一邊跑一邊留意各個包間。
包間用來唱歌,vi包房的私密性好門上沒有玻璃窗,但算時間小招待剛來送酒,還是有機會碰上。
門縫不停往外溢出各種破音和鵝鵝鵝狂笑,對耳朵極為靈敏的鬱昕來說簡直就是酷刑。
他想著小招待淡靜的聲音心裡一陣煩躁,可千萬別被那傻逼老板欺負。
鬱昕越跑越快,快到長廊拐角也沒有減速,迎麵就撞上一個月匈膛。
砰——
啊艸,大概是他跑得太快吧,月匈口撞得還挺硬。
鬱昕被沖得後仰,手順勢去抓對方的月要,觸碰到的感覺有點軟,還有點彈。
嗯,有點軟……
有點軟?!!
反應過來自己正抓著什麼後鬱昕整個人都炸了。
雖然事發突然。
雖然都是男人。
但他這這這也是頭一遭啊!
又不是十來歲小孩,在門縫時不時往外泄出《癢》的旋律中,他一個大男人,竟然扌莫了另一個大男人的屁股!
而撞上來的人似乎之前跑得也很急,和他貼在一起的月匈膛正劇烈起伏著,頭側在他肩頭,溫熱的氣息剛好擦過耳骨,引得鬱昕一陣不自然地顫栗。
他連忙後撤一步。
「抱歉……先生。」
對方低著頭道歉。
鬱昕頓時反應過來。
這聲音。
不就是剛才幫自己說話的小招待嗎。
小招待垂著頭沒有多話,很快推開旁邊一間沒人的包房進去,鬱昕也顧不上尷尬緊跟進去。
小招待縮在沙發上抱著膝蓋瑟瑟發抖。
很明顯,他在躲人,躲哪個禽獸不言而喻。
襯衫領子已經被粗暴扯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本該絲滑的襯衣皺得像被碾過的花瓣。
鬱昕爆了個消音的粗口,拳頭緊了又鬆怕把眼前人嚇著。
他試探著走上前,脫下外套披在小招待身上,想幫他把領口合起來,但扣子已經崩得沒處找,怎麼合都遮不住大片白皙的肌膚。
兩人離得很近,能聞見淡淡的小鈴蘭香正從敞開的領口緩緩溢出,仿佛還帶著主人的體溫,鬱昕愣了一下,連忙把目光從白皙的脖頸上移開。
往下,堆疊的領子擋住一半月匈牌,露出一個駱字。
「小駱?」他盡量輕地叫了聲。
小駱在被叫的一瞬間睫毛抖了一下,然後緩緩抬起頭。
這一眼,讓鬱昕有點晃神。
他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男人。
睫毛纖長,眉眼精致,清澈的眼神蒙著一層水霧,像雨後將散的桃花楚楚惹人憐愛。
「你,你別怕,」鬱昕說話有點打結:「那個,剛才包間的事我碰巧聽見了,但這事兒現在我管了,沒人能欺負你。」
小駱眼中浮過一絲茫然,包房裡暗光流動,睫毛投下長長的影子。
他淡色的嘴唇開合:「謝謝哥哥。」
說完又把頭低下,一縷碎發從耳後慢慢滑落,漾著淡金色光芒的發尾掃過鎖骨。
鬱昕這才發現,小駱的頭發一直是紮起來的,很長,很柔軟。
像個小精靈。
「臥槽這臭老板來頭不小啊!」
門開著,夏南西突然沖進來又立刻關上,捂著心髒喘氣:「我過來的時候,看他身邊來了七八個保鏢,正一間一間挨著搜空房。」
「哦。」
「哦?那還不趕緊跑!」
鬱昕把小駱擋在身後:「你別一驚一乍的嚇人,現在出去剛好撞上,等會兒打完一塊走。」
鬱昕把小駱從沙發上拉起來,輕聲安慰說:「先讓他陪你去洗手間等會兒好不好,害怕就捂上耳朵,我很快就處理完。」
夏南西看看小駱,又看看鬱昕,驚得張大嘴巴,鬱小少爺狂了二十多年,什麼時候這麼柔情似水過?
這就是真愛粉的待遇嗎?
小駱沒說話,垂頭看見鬱昕骨節分明的手,那隻手正牽在他的手腕上。
他微不可察地搖搖頭。
鬱昕頓時有點心梗,要是夏南西敢這麼跟他墨跡,他一腳踹走完事。
但是這麼乖巧柔弱的小駱……
「你在這我還要分心保護你。」鬱昕有點不知道怎麼辦,隻好用擼家裡金毛的手法扌莫了扌莫小駱的頭,耐心說:「你先躲起來,等我收——」
「誰都不用躲了。」
砰!
門被一腳踹開,烏壓壓的人瞬間堵住去路。
被簇擁著的老板叼著雪茄冷笑一聲,大搖大擺坐上沙發。
「小兔崽子,」土老板的視線越過鬱昕,落在他後麵的人身上,「是誰剛才把酒灑我鞋上了?嗯?你現在爬過來舔乾淨,心情好我就放了你們。」
語氣十分囂張,鬱昕徹底被油到,又想起之前竹林間的公司是怎麼埋汰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他捋上去袖子:「可是爸爸今天心情不太好。」
打就完了。
土老板倒是沒料到,真是不自量力。
兩邊劍拔弩張,夏南西突然挺身而出,掐月要指著土老板大聲說:「你少囂張,我已經通知過這兒的經理了,他帶著保安馬上就到,你能怎樣?」
「經理,保安,」土老板像聽到什麼很好笑的笑話,笑得滿臉褶子,「小朋友,我就是暮色的股東之一,你把我們經理叫過來,是來給我送果盤的嗎?」
夏南西:「……」
艸失算了。
「那你知道我兄弟姓什麼嗎?你敢動他!」夏南西使勁拽鬱昕袖口,一打十不靠譜,趕緊自報家門啊大少爺。
鬱昕被他吼得耳朵疼,把人扔自己身後:「用不著。」
土老板眯起眼:「看你倆打扮也不像普通人家,這次遇上老子算你們倒黴。」
旁邊一個狗腿立刻接上:「管你姓什麼,也不打聽打聽我們暮色背後的大老板是誰,那可是耀嘉娛樂!」
整個娛樂圈和資本圈都說一不二的耀嘉娛樂,一夜之間覆滅個三金影帝或者上市公司跟玩一樣的耀嘉娛樂。
小駱的臉色突然很難看。
鬱昕以為他是被嚇住,揉揉他肩膀安撫:「真沒事,別擔心。」
他轉頭睨著土老板:「要麼現在讓爸爸走,要麼爸爸把你們打趴了再走,選。」
土老板哂笑,把半截雪茄扔地上,剛才接話的狗腿1號得令立刻揮拳撲過來,麵目猙獰像使出了吃奶的勁。
鬱昕神色輕鬆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要防禦的意思,隻在拳頭襲來時略一側身,借力抓住一擰再朝腿彎踹去。
一招借力打力穩準狠。
1號雙膝咣得砸在地上,又滑到土老板腳下。土老板氣得一腳踢他頭上:「廢物!」
其他幾人對視一眼立刻一起上。
房間裡燈光暗且雜,看不清交手。鬱昕從小習武,身形矯健又耳力驚人,幾個人被打得吱哇亂叫卻並奈何不了他。
狗腿2號瞅準機會,從背後撲上去就要給鬱昕開瓢,卻不知從哪冒出一隻腳把他絆了個大馬趴。
幾次偷襲未果,2號反應過來。
好小子原來是你啊。
他揮拳打向小招待,不過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壁花,打壞了老板也不會生氣。但未等他想完,揮出去沙包大的拳頭突然就動不了了,手腕被捏住,下一秒,向上一折,哢嚓!
艸啊啊啊啊啊啊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