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9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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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張向陽心裡是有個小疑問的,陳洲突然到他老家來的原因裡有沒有一項是因為他知道賀乘風來了,所以才會追來——或許陳洲是在監視賀乘風嗎?

一直從離開家再回到城市,坐上了陳洲的車,張向陽也還是什麼都沒問陳洲。

兩個越是親密的人之間越是要保留那麼一點點的空間用來存放小秘密,否則黏得太緊,一絲一毫的空隙都沒有,可能反而會讓兩個人呼吸困難。

既然足夠信任,又何必追根究底?

他相信無論陳洲做什麼都有他自己的道理,而且絕不會傷害到他。

一段成熟的關係裡,兩個人都該更從容一些,更信任對方一點。

張向陽心裡想著,嘴角微微彎起。

「笑什麼?」陳洲邊開車邊問副駕駛的張向陽。

張向陽單手撐著臉,麵上帶著淡淡的微笑,「沒什麼。」

陳洲看了一眼張向陽。

他的目光淡淡掃過來,眼角眉梢一股子天然的傲氣化成冷硬的溫柔,無論多少次都還是能讓張向陽不由自主地臉紅心跳。

他這廂正看得入迷,卻不知陳洲也正克製著去看他的沖動。

分離真是煎熬,尤其是在許下一輩子的諾言後分離,真的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惦念。

說又不能說,見又見不著,見了麵又不知道該怎麼訴說那種想念。

想瘋了。

真的想瘋了。

回到公寓,一路奔波的張向陽先去洗了個澡,等他洗完澡出來,陳洲正蹲在客廳中央給他收拾行李。

他還是穿著他最常穿的黑色襯衣,背脊隆起隱約的肌肉線條將襯衣的線條繃得筆直。

張向陽人走過去,站在陳洲背後趴下,將自己的重量全壓在了他身上,陳洲似乎沒料到他會這麼做,膝蓋微微向前沖了沖,雙手本能地往後一拖,先把張向陽半個人托住了。

掌心包住垂下的大腿,陳洲低聲道:「累了?」

「還好。」

陳洲微蹲著,忽然扭過臉,在靠在他肩頭的張向陽臉上親了一下。

張向陽對他微微笑了笑,湊過去,嘴唇貼在陳洲的唇上。

他剛洗過澡,嘴唇濕潤而有彈性,帶了一絲絲薄荷的香氣,還有點甜甜的味道。

掌心在外側輕摩挲了一下,張向陽整個人都跟著輕輕抖動了一下,那抖動從他的身體傳遞到了舌尖,陳洲隆起的背肌緊繃了,他手臂發力,直接將人背了起來。

張向陽被陳洲背回了臥室。

「窗簾……」在含糊的親口勿中,他掙紮著指了下落地的大玻璃窗。

陳洲用力口勿了他一下,起身過去,邊走邊脫襯衣,他走到窗邊時,張向陽看到他的襯衣下擺已經散開,窗簾「唰」地拉上,屋內陷入了昏暗,男性身體的輪廓隱隱綽綽地落入張向陽眼中,等陳洲走近時,他已不自覺地伸出了手。

把白日當黑夜,他們在臥室混過了一個下午。

十月份的天氣還是熱,被子實在蓋不住被踢到了一邊,張向陽側躺著,後背貼著陳洲的月匈膛,皮膚上的溫度還是很燙,他回過身靠在陳洲的肩窩,把臉貼在他的頸上,閉著眼睛感受那仍跳動的很快的脈搏。

沒一會兒,陳洲低下頭又親在他臉上。

張向陽覺得陳洲像一頭雄獅,正溫存地舔舐自己的伴侶。

他回抱過去,閉著眼,隨意而又舒適地親口勿他,臉頰、鼻尖、嘴唇、喉結……這個傲氣十足的男人身體的每一個部分他都可以這樣隨性親昵地去觸碰,這是他的特權。

「在家怎麼樣?」

「挺好的,你呢?這幾天還好嗎?」

「嗯,」陳洲低頭輕啄了一下他的嘴唇,「反正就那麼心照不宣著。」

張向陽的眼裡流露出心疼與憐愛。

陳洲很喜歡他這個眼神,那讓他感覺到被愛。

「會好的,」張向陽手掌輕貼在陳洲的下顎,「一個人扛不過去的,我們兩個人扛。」

口勿落在他眼瞼上,他聽陳洲說,「沒什麼要扛的,現在這樣就很好。」

張向陽輕嘆了口氣,額頭在他麵頰上輕輕摩挲著,相貼的溫度漸高,他們再一次將彼此抱得很緊。

陳洲的回歸受到了公司裡上下歡迎,下午何家銓聽說陳洲休假回來了,還特意派人送了禮物過去。

錢思明過去調侃陳洲,「怎麼樣?是你自己多疑了吧?」

陳洲像是折騰了一番之後認了自己的錯,「嗯。」

錢思明身心通體舒暢,「年輕人,論經驗還是我們這樣的長輩老道吧。」

「對,」陳洲難得地說了句讓錢思明舒服得冒泡的話,「錢總英明。」

錢思明高談闊論了一通後,心滿意足地轉身離開。

獨自留在陳洲的辦公室拆了何家銓送來的禮盒,是個雕塑,樣子很抽象,陳洲識圖查了查,5,把東西塞進盒子裡,叫了下屬進來,把禮盒遞給他,「叫個同城快送,還了。」

「陳工……」下屬接了,麵露難色,「這樣好嗎?」

陳洲看向他,神色淡淡,很溫和地對他笑了笑,「照著辦吧。」

等人把們關上,陳洲臉上的笑容才漸漸熄了。

他離開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是足夠讓那些原本服服帖帖的下屬開始敢質疑他了。

得意忘形的大哥,逐漸失去威信的情敵。

都到這份上了,也該稍稍放鬆點警惕了。

陳洲拉開凳子坐下,目光灼灼地盯著漆黑的電腦屏幕。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已經再次入局,就看對手敢不敢出招了。

何家銓沒有陳洲想象當中的那樣誌得意滿,他仍很謹慎,忙著空華上市的同時,也沒有忘記對賀乘風的時刻監視。

「酗酒?」何家銓的表情極其的誇張,「你說的真是賀生?」

賀乘風那位美艷的秘書正恭恭敬敬地站在何大少麵前,對自己上司身上所有問題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是的,賀先生從黃州回來之後就一直在酗酒。」

何家銓仍是一臉不可思議,「他真那麼喜歡那個男孩子?」

秘書謹慎道:「這我不能確定。」

何家銓站起身,手插在口袋,在辦公室裡踱了兩步,他回頭道:「照你說的,他對那男孩子窮追不舍,百般折磨,別人欺負一下,他卻要暴跳如雷,把人打得半死,跟人當街爭風吃醋,為這個鬧得連項目都丟了……」

當時何家銓是挺高興,隻是事後回過味道,他又覺得還是不舒服。

是,何盛康是把賀乘風踢出了這個項目,但同時何盛康也敲打了他,認為他小肚雞腸,專針對賀乘風。

生長在這樣成分復雜的大家庭中,何家銓不得不凡事多留個心眼。

他開始懷疑賀乘風對張向陽是不是放給他看的煙霧彈,在他的內心深處,總覺得賀乘風並不太像是那樣感情用事的人,也許真正的核爆就藏在裡麵,故意讓他看不出,好給他來個措手不及。

何家銓轉了兩下手上的婚戒,「他人現在在哪?」

「利東庭的小公寓裡。」

「我去看看。」

何家銓坐了自己的車去了利東庭,他提前沒打招呼,直接上去敲了門,敲了很久沒有人應,他不耐煩地放下手,想拿手機打電話時,門開了。

門一開,一股撲麵而來的酒味隨即沖了何家銓滿臉。

給他開了門的人隻開了門,招呼都沒跟他打,轉身就重新回到了屋內的吧台。

何家銓站在門口遲疑了一會兒才往裡走。

地上、桌上到處都是空酒瓶,地板上乾涸的酒漬黏在腳底,何家銓都不想往裡走了,他震驚道:「賀生,你這是怎麼了?」

「嘩啦啦」的倒酒聲傳來,何家銓目光移過去,賀乘風正背對著他倒酒,沒有理會他。

何家銓半是驚訝半是疑惑地上前,他走到賀乘風身邊,聞到他身上濃鬱的酒氣,看到他顯而易見深紅的臉,「賀生,怎麼喝那麼多酒,你不要命了?」

賀乘風低頭喝了一口杯子裡的伏特加,「沒什麼,」他低著頭,似乎是醉得很厲害,目光緊緊盯著手腕把控的這隻酒杯,「我有分寸。」

何家銓聽他聲音倒還算鎮定,不過也僅僅隻是那種強裝的鎮定,他手裡的酒杯不斷地在晃動,說話的嗓子也微微有點抖。

「我聽公司裡的人說你好久不去上班,我想你是為退出空華的案子不高興,我雖然沒有那個心思,但也算是撿了你的便宜,我不敢到你麵前來,怕你誤會什麼,可你這樣子,我作為大哥,無論如何都要勸你兩句……」

何家銓語重心長的,像個真正的知心大哥一樣勸說著賀乘風,他餘光一直留意著賀乘風,覺得賀乘風的樣子真是很憔悴頹廢,同他發現律師那裡存的遺囑時簡直不相上下。

丟了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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