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時要狗帶的相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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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過後,天氣漸暖,幾場春雨後,田野間都綠了起來,家家戶戶脫下棉襖開始春耕。

這是一年中最忙的時候,也是播種希望的時候。

破舊又結滿蜘蛛網的屋簷下,江挽雲坐在小瓦爐麵前,一手拿著破扇子扇火,一手托著腦袋琢磨中午吃什麼。

瓦爐上的藥罐子裡的中藥咕嚕咕嚕地沸騰著,她拿勺子進去攪了攪,看湯汁已經呈黑色,想著差不多再煮一刻鍾就夠了。

她視線移動到牆角那堆已經有些爛了的白菜,想了想,起身提了兩棵白菜扒掉外麵的爛葉子,拿去井邊打水洗了洗。

而後進了廚房,將白菜切碎煮白菜粥,下飯菜就炒點酸菜。

春天沒什麼菜吃,地裡的菜才剛播種下去還是嫩芽。

這個家很窮,距離窮得揭不開鍋已經不遠了。

江挽雲打開櫥櫃看了看,除了一堆舊碗筷簡直空空如也。

調料隻有鹽巴,還是便宜的粗鹽。

沒辦法,燒火熱鍋,再將切碎的酸菜倒進去翻炒,好在酸菜本身味道就挺濃鬱,下飯還是可以。

就在她炒菜時候,院子裡已經有響動了,一個人走進了廚房。

江挽雲回頭看是婆母,道:「娘,我和相公的飯馬上就好了。」

家裡做飯要輪著來,她不下地,午飯通常是她做。

婆母陳氏局促地搓了搓手,猶豫了一番才開口道:「挽雲啊,娘想跟你說一件事。」

「啥事啊?」江挽雲將酸菜盛出來,倒水進鍋裡洗鍋。

陳氏看著江挽雲麻利的動作很是欣慰,這個兒媳婦剛到他家時,又哭又鬧搞了好長一段時間,如今倒是懂事了,兒子知道了一定很高興。

她抹了抹淚,哽咽道:「今天予風他爹去跟族裡借錢,他們都說沒錢了,還讓我們放棄予風算了,你看你能不能……」

江挽雲凝眉:「娘你有話直說。」

陳氏道:「這幾年為予風治病可以說是掏空了家底了,他大哥二哥也有自己的小家,如今我們是沒有辦法了,你看能不能找你娘家那邊借點……」

若不是實在沒有法子,她一個做婆婆的哪裡有臉跟兒媳婦開口向親家借錢。

大兒子二兒子兩家又出錢又出力,時間長了都有意見,這才在予風成親後就鬧著分家,他們做爹娘的,也不能太偏心小兒子,萬一日後小兒子沒了,他們還要指望大兒子二兒子養老送終。

江挽雲聽了動作一頓,倒沒有太驚訝,搖頭:「我父親已經不在了,現在家裡是繼母做主,她巴不得我過得不好,想來找她借錢也會各種推脫。」

「我……嗚嗚嗚……我苦命的兒啊。」陳氏聽了悲從中來,坐在凳子上大哭起來。

江挽雲將自己的那份飯菜放在托盤裡,笑了笑,「娘,你就放心吧,予風的病我來想辦法,怎麼說我也不會這麼早就守寡的。」

陳氏聞言,淚眼婆娑地看著她,「你?你怎麼,你不是……」

江挽雲道:「過去的事也就過去了,我如今也想明白了,日子還得過不是?鬧來鬧去也沒用,不如想法子解決眼下的困境。」

「孩子,真是苦了你了。」陳氏感動地站起身,拉過江挽雲的手拍了拍。

江挽雲不動聲色地抽出手,道:「到午時了,差不多該吃飯了,那我就先去餵予風了。」

「好,你去吧。」陳氏收拾了一下心情準備開始餵豬。

江挽雲先推開房門,將托盤放桌上,而後看了一眼炕上,見陸予風還保持著原樣躺著。

他的臉幾乎瘦得隻剩一張皮,臉色蒼白,嘴唇發青,呼吸微弱,與活死人無異。

但即便瘦得脫了形,還是可以看出他深邃的眉眼輪廓和高挺的鼻梁,陸家一家人的基因都不錯,若是陸予風沒病,應是他們家最好看的。

江挽雲嘆了口氣,出門將藥罐裡的藥倒進碗裡端進來放桌上涼著。

她琢磨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已經是她穿越來這個小說世界的第五天了。

這是一本科舉文,名為《青雲路》,講的是男主陸予風生於鄉野,年少成名,十四歲就考中秀才,但在所有人都以為他要成為少年舉人的時候,他卻得了重病命不久矣。

江挽雲穿成了陸予風的原配,本地一個富商的女兒,富商當初看陸予風有前途,就想辦法與陸家定了親,後來富商死了,原身的繼母以「重承諾」為借口,逼著她嫁給了陸予風,實則是想讓原配夫人的女兒不好過。

原身不樂意,滿心不滿和委屈,在陸家作天作地後跟情郎私奔了,最後被情郎賣進了青樓下場淒慘。

而後來陸予風遇見心地善良的女主逐漸振作起來,時來運轉,不但病好了,考科舉更是扶搖而上官拜一品。

江挽雲穿越來時,正趕上原主成親後在陸家作天作地,攪得全家雞犬不寧。

陸予風是家中老三,他大哥二哥都已成親,兩夫妻本就因為這一年來給陸予風治病花了許多錢而心生不滿,這下終於忍無可忍,鬧著要分家。

不過陸父和婆母陳氏不同意,父母在不分家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傳統,提前分家那就是對外表示自家家庭不和,是要招人非議的。

這事好歹被壓下去了,不過陸家如今隻是貌合神離,尤其是有原身這個「攪家精」在,兩個嫂子心裡有氣,分家不過是早晚罷了。

前幾天江挽雲一邊打算以後該怎麼辦,一邊做些小工藝品去街上賣換點錢,同時還要學著照顧陸予風這個病號。

屋裡還貼著囍字,窗戶上貼著紅色的窗花。

原身的嫁妝是她親生母親留下來的,但也被繼母克扣了大半,隻剩一些家具,被麵,衣服首飾等小東西。

成親時陸予風還勉強能醒一會兒,如今半個月過去了,他基本上已成天成天昏迷著,全靠江府當時送的藥吊著。

畢竟剛成親男人就死了,對於江府來說也不太光彩,原身繼母不想讓旁人覺得她是心狠手辣推繼女下火坑的人。

如今藥吃完了,江府撒手不管了,陸予風是死是活都看自己造化了。

江挽雲見要差不多涼了,下了炕將陸予風的頭抬起來,用枕頭墊上,而後端著藥碗吹了吹,用勺子小心地給他餵藥。

這是一個小說世界,而陸予風是男主,若是他死了,這個世界說不定會崩塌,她肯定也活不下去。

女主沒出現之前,她總不能放著陸予風不管,穿越本就是變數,若是男主真的嗝屁了,後果無法想象。

所以不管目前處境多困難,她都要想辦法讓陸予風活下去。

陸予風的吞咽功能已經很弱,藥灌進去也順著嘴角流下來,隻有小部分進了肚子,江挽雲沒辦法,隻有用碗挨著他的下嘴唇,嘴角流出來的藥又流回了碗裡。

雖然有點惡心,但反正他都不省人事了,這藥多金貴,不能浪費了。

江挽雲耐心地這樣一點一點把藥餵完了,給他擦了擦嘴,又去打了水來給他擦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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