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番外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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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啊?」小芳被他沒頭沒尾的話搞糊塗了。

方劍平拉起她的手,把信往她手裡一拍,「自己看!」

小芳氣笑了,「你還生氣了?」

「我不該生氣?」方劍平反問。

小芳:「你還有臉生氣?」

方劍平噎了一下,「我,我不跟你打嘴仗。」看她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於是回臥室拿出一本書,正是小芳的教學課本,裡麵寫了不少字,翻開字多的頁麵放她手裡。

小芳愈發糊塗了:「乾嘛?」

方劍平氣笑了,「小芳啊小芳,你可真讓我刮目相看!」

「說人話!」小芳怒了。

方劍平心裡不確定了,難不成人有相似,字也有相似,「看看信封上的字,再看看你課本上的字。」

「我——」小芳低下頭,卡殼了。

——課本和信封上的字很像,像她寫的。

小芳心中一凜,連連搖頭,不可能,不可能,她早不乾這種事了。

「你不會懷疑我寫的吧?」小芳抬起頭來。

方劍平:「難道不是?我自己寫的誣賴你?我不想過了?」

小芳點頭。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方劍平氣結,無奈地抬起手,「我可以拿自己發誓,你敢嗎?」

小芳:「我可以拿張瞳瞳發誓,你敢嗎?」

「我——」方劍平心中忽然一動,奪走信封和課本。

小芳氣笑了,「終於——」

「你先別說話!」方劍平瞪她一眼。

小芳不敢置信:「你居然敢瞪我?方劍平——」

「閉嘴!我問你答。」

「憑什麼?」

方劍平呼吸一窒,運運氣,好聲好氣地說:「當我求你行嗎?」

「求我饒你一命?」小芳冷冷的嘲諷道。

方劍平頭疼,可是看到信封上的字更頭疼了,「等我說完,要殺要剮隨便你。」

「那你問吧。」

方劍平:「你確定這不是你寫的?」

「我有病啊?好好的日子搞這麼一出?再說了,我要是想寫模仿誰的字跡不行,用我自己的字跡。我有那麼傻嗎?」

方劍平想一下,現在的小芳沒那麼傻。

即便是以前的小芳,她雖然傻,可她要是有什麼想法隻會直接告訴他,才懶得搞這些彎彎繞繞。

「不是你也不是我——」

「不是我不一定不是你。」

方劍平嘆氣:「真不是我。我知道是誰了。」

「我也知道。」

方劍平:「你知道的絕對跟我知道的不是一個人。」怕她再說話懟他,搶先道,「張瞳瞳!」

「誰?」

「你兒子!」

小芳不禁問:「不是你兒子?」

「是是,這時候就別爭這些了。我們的兒子。」麵向斜對麵,「就是在屋裡寫作業的那小子。」

小芳倍感好笑,「他吃飽了撐的,還是想要個後媽或者後爸?」

「他吃飽了撐的。你如果不信,我一喊他他就知道了。」方劍平出來就喊,「張瞳瞳!」

對麵的窗戶打開。

方劍平晃晃手裡的信封。

張瞳瞳瞳孔緊縮,霍然起身,慌慌張張地推開椅子,在室內轉了一圈,拔腿就往外跑。

方劍平轉向小芳。

「真是他?!」小芳左右看看,抄起牆上放的雞毛撣子追上去。

方劍平下意識追上去。

「爺爺奶奶!」

寬大的院中響起一聲慘叫。

張支書和高素蘭忙從屋裡出來,看到閨女拿著雞毛撣子,女婿拿著一本厚厚的課本,「又咋了,又咋了?」

「他們吵架拿我出氣!」張瞳瞳慌忙躲到兩位老人身後。

小芳腳步一頓,「你行啊。在屋裡寫作業都知道我們倆吵架。」

方劍平:「我原本還有一點點不確定。張瞳瞳,你是不打自招,還是等著屁股開花再坦白?」

「我——我坦白,我偷偷戴過爸爸的手表。可是我戴一下就給你放回去了。」

方劍平嗤笑,「還有呢?」

「還有,還有我改過分數,九十六改成九十八。」

張支書不禁轉向他,「就多兩分,你改的意義何在?你爸媽又不會因為你少考兩分打你,反而會因為你弄虛作假訓你。」

「我我,我同學都改,我好奇!」

小芳:「沒了?」

「我我,我都坦白這麼多了,是不是可以寬大處理?」

小芳:「你說的這些我們都知道。」

「啊?」小少年神色錯愕。

方劍平不知道,但是不重要,「是的。沒了?」

張瞳瞳忍不住看一下他手裡的信封。

萬分想不通,怎麼這麼快就被發現啊。

裡麵的詩是請同學抄的,外麵的筆跡是媽媽的。不論懷疑誰,也不可能懷疑到他身上啊。

難不成爸爸剛剛隻是詐他,是他「做賊心虛」把自個暴露了?

張瞳瞳越想越有可能。

大意!

太大意了!

他爸爸真是越來越雞賊。

高素蘭見他不吭聲,回頭看去,小夥子眼珠亂轉,一臉懊惱,「瞳瞳,你還乾了什麼?要是大事,爺爺奶奶也幫不了你。」

「別啊!」張瞳瞳趕忙抓住她的胳膊,「你們不幫我,我會被那兩口子打死的。」

小芳氣笑了,「兩口子?都不喊爸媽了?」

張瞳瞳嚇得躲到奶奶身後。

張支書頓時知道事不小。不然小芳拿雞毛撣子嚇唬他一下就會說,「先給你記著,下次一塊算。」

「瞳瞳,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什麼?」

小芳和方劍平沒聽清楚,異口同聲地問。

張支書:「難道不是早戀?瞳瞳雖然虛歲才十二,可他也是中學生。我聽人說,這麼大的小孩都喜歡談戀愛。其實也是瞎談。怕老師知道都是乾哥哥乾妹妹的叫著。」

「爺爺怎麼這麼清楚?」張瞳瞳不敢信。

小芳忍不住問:「你還真有乾妹妹?」

「沒,沒有!」張瞳瞳可不想罪加一等,牢底坐穿,趕緊舉起手,「我要是有乾妹妹,今天晚上我的錢就被老鼠吃光。」

小芳放心了,「你虛歲才十二,就算要談也得給我等到大學再談。」

方劍平點點頭:「等你上大學,你有一打乾妹妹我和你媽也不管。哪怕你挖人家的牆角,被人家的對象套麻袋暴揍一頓。」

「我還是你們親生的嗎?」張瞳瞳不禁驚呼。

方劍平晃一下信封,「我是你親爹嗎?你就這麼害我。」

「我我害你什麼了?」

張支書很好奇,「是呀。不是談戀愛,瞳瞳也沒跟同學打架鬥毆,不然老師早找咱們了,離期末考試還早,也看不出他成績有沒有下降,還能有什麼?」

方劍平:「您知道這裡麵寫的什麼?」

高素蘭忍不住說:「你不說我們怎麼知道?」

方劍平不想浪費時間,打孩子就得一鼓作氣,否則氣消了就不舍得使勁,就沒效果了。

可是兩位老人七十多了,他們擋在前麵,方劍平也不敢硬沖。不然不小心撞摔倒,有可能落個半身不遂。

「小芳。」方劍平朝老兩口那邊使個眼色。

小芳:「這裡麵是一首宋詞,宋代詞人李之儀的《卜算子我住長江頭》。不過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裡麵有一句詞是——但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看向張支書,「這麼通俗好理解,不需要我再解釋了吧。」

張支書點頭:「這有什麼了。」

方劍平:「這封信的收件人是我。」

張支書恍然大悟,隨後又糊塗了,「瞳瞳,你給你爸寫這個乾嗎?」

「我沒有!」張瞳瞳脫口而出。

張支書想笑,「你真沒有就不可能不敢承認,早拿著掃帚跟你爸對打了。」

方劍平:「張瞳瞳,聽見沒?」

高素蘭忍不住說:「瞳瞳,是不是又沒錢了?」

方劍平頭疼:「他什麼時候缺過錢?」

小芳:「你們倆沒聽明白。這封信雖然是張瞳瞳寫的,但是是從方劍平單位附近寄——」猛然轉向方劍平,「不對,他又沒去過你單位,信怎麼可能從那邊寄過來?」

「因為你們冤枉我,根本就不是我寫的!」張瞳瞳大聲說。

方劍平瞪他一眼,「我勸你閉嘴!現在多囂張,待會兒哭的就有多慘。」仔細看看信封,終於看出問題,「這封信是不是張瞳瞳給你的?」

小芳:「不是!」

高素蘭:「瞳瞳給我的。」說出來忍不住看張瞳瞳。

小夥子嚇得別過臉。

方劍平瞥一眼兒子,檢查一下信封遞給小芳,「看郵票。」

「郵票沒——沒有印戳?」小芳不確定地問。

方劍平轉向兒子,「你是不是認為貼上郵票就可以了?」

「難道不是?」張瞳瞳問出口,倏然閉嘴。

張支書和高素蘭確定是他乾的,立即繞到張瞳瞳身後。

少年大驚失色,慌忙又繞過去,「爺爺奶奶,我會被他們打死的。」

張支書:「那你為什麼要假裝別人給爸爸寫,寫那種信?」

「還不是因為他倆總合起來欺負我,我希望他們內訌啊。」事到如今,張瞳瞳不敢再有所隱瞞。

方劍平怎麼想也沒想到是這個原因,「張瞳瞳,我看你真是好日子過久了。」

小芳點頭:「你就不怕我和你爸因此打架?」

「那也是因為你們彼此不信任。要是對彼此深信不疑,別說一封,就是十封,你們也不會當回事。」

小芳一時竟不知該怎麼回答。

方劍平冷笑:「你少詭辯。真是十封信,我和你媽不看也知道有人惡作劇。反而你這種沒有落款,連寄信人的姓名都不敢用真的的,你媽才會起疑心。」

「那還是因為你們不相信對方。」

方劍平點頭:「照你這樣說,你是對我們深信不疑,確定我們會打你?」

張瞳瞳連連點頭,「我就沒有懷疑過你們。這一點你們得向我學習。」

方劍平看向小芳:「那還等什麼!」

小芳三步做兩步走,「那我就讓你如願以償。」

「啊?」張瞳瞳連忙躲,「不不不,我不信,我不信你們會打我。」

小芳繞到她娘身後。

張瞳瞳連忙朝他爺爺那邊躲。

砰地一下,撞到他爸爸身上。

「我完了!」張瞳瞳嚎啕大哭,雙手抱頭,「打人不打臉。」

小芳拽住他一條胳膊,另一隻手高高抬起,朝著他的屁股揮下去。

「啊?!」

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傳遍四方,張瞳瞳痛的跳起來。

方劍平拽著他另一條胳膊把他拉回來,在小芳打的痕跡上一本厚厚的書拍下去。

「我錯了,我錯了,別打了……」

這次怎麼這麼痛啊?

他是不是要死了?

方劍平冷笑:「現在知道錯了?」

「我錯了,我不應該相信你們。」

方劍平:「連自己的父母都不信,你信誰?你想信誰?」給小芳使個眼色。

小芳把雞毛撣子遞給他。

方劍平朝他另一邊屁股上一下。

「啊!」

張瞳瞳跳起來,「爸爸,爸爸,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就是因為希望我和你媽鬧矛盾?」

張瞳瞳不敢狡辯,「你倆收拾我,配合的太默契了。沒有你們這樣的。」

小芳一本書拍下去,痛的張瞳瞳又一聲慘叫,帶著哭腔的慘叫。

「這是怎麼了?」

大門被推開,一家三口下意識回頭。

張瞳瞳大喊:「趙大媽救命,我爸爸媽媽要打死我。」

鄰居們以為老兩口不在家,小夫妻趁機收拾孩子。

看到張支書和高素蘭無奈又心疼,卻不敢上前,頓時明白張瞳瞳個小機靈闖大禍了。

「那什麼,該吃飯了。」趙姐後退。

其他鄰居立馬跟出去,還不忘帶上門。

張瞳瞳傻眼了,「你們怎麼可以這樣?」

方劍平一雞毛撣子揮下去。

院裡瞬間隻有哭聲。

高素蘭看他哭的都打嗝了,實在看不下去,「好了。你們還真想打死他?」

張支書跟過去拉一下小芳。小芳趁機鬆開他。

方劍平跟著鬆手。

少年的身體發軟往地上倒去。

張支書趕忙扶住他。

有了依靠,張瞳瞳抱著他就哭,「爺爺,我要死了……」

「還能說話,應該死不了。你說說你,乾什麼不好,假裝別人給爸爸寫那種信。你爸媽要是沒猜出是你,真因此鬧離婚呢?」

張瞳瞳抿抿嘴,不敢回答。

方劍平:「說話!」

張瞳瞳嚇得打個哆嗦,趕忙說:「爸爸媽媽這麼好,在單位肯定很受歡迎。我現在不寫,以後別人也會寫。你們要是這麼容易就離婚,今年不離,以後也會離。」

方劍平張了張口:「合著我和你媽還得謝謝你?」

張瞳瞳下意識點頭。

張支書朝他屁股上一巴掌。

張瞳瞳痛的「嗷」一嗓子跳起來。

高素蘭趕忙扶著他,「我覺得瞳瞳說的有道理。」

「有什麼道理?」張支書瞪她,「你少護著他。還是挨的輕。他這麼一弄,就算以後真有人喜歡劍平,劍平也喜歡那人,那人給小芳寫信挑釁,小芳也會當成別人惡作劇。」

張瞳瞳不哭了,擔憂不安地看向他媽。

方劍平忙說:「叔,沒有的事,你——」

「現在沒有,以後呢?」張支書問。

方劍平噎了一下,「你——你既然都這樣說了,小芳肯定不會再當成別人惡作劇。」

張支書想想也是,「小芳,以後再收到這樣的信,可別以為是瞳瞳寫的。」

方劍平:「又是他寫的呢?」

張瞳瞳連忙說:「我發誓,我再也不敢了。我我——我再敢你們就把我送去孤兒院,讓我變成沒爸媽的小孩。」

方劍平放心了,「小芳,明天上午有沒有課?」

話題跳得太快,小芳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方劍平:「沒課去我們單位。我改天請半天假去學校找你。」

張支書不禁問:「這又是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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