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麵子與絲*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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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武官,所以家中常備兵器架。

武官好兵戈,自然也好……殺人!

聽到徐成的湖大,杜名遠臉上笑容依舊。

但他心中如何想的,卻是無人知曉。

明白與徐成已經無法善了,回到自己座位緩緩坐下,但依舊想要做最後的嘗試, 「李會長,還不快給徐令君送過去?」

李月茹雖然生氣朱玉龍和徐成的語言擠兌,但她養氣功夫不差,這麼一大會,臉色已經恢復如初,笑盈盈起身, 將杜名遠手中契紙接過,雙手捧起, 「徐令君,這是一番心意,您請過目。」

呂希麵容蒼老,胡須上仿佛還有酒液,但他笑而不語,心中究竟想著,或許除了徐成有麵板能窺見一二,旁人無從得知。

白重一臉冷酷。

朱玉龍臉色露出笑意,他一把伸手接過,「杜會長真是客氣,都是小事,徐兄也不會生氣,何況今日尚在酒桌,不談公事,不談公事。」

徐成之前便與他商量好了,無論那杜名遠拿出什麼,都由朱玉龍接下,但卻什麼承諾都不會留。

杜名遠窮追不舍, 「那吃完再談?飲酒助興, 倒也是快事。」

對於他這個身份的商賈來說,人世間的一切,都是明碼標價。

若是徐成願意化解,世人看重的『麵子』與『聲名』,這些對他這個身份來說當然也很值錢,但對於整個興隆商會乃至龐然的內黨而言,卻又不值一提。

徐成笑了笑,輕輕的將朱玉龍放在手邊的契紙推出,「杜會長這般著急,那便改日我與朱兄再登門拜訪。」

這話中的敷衍與冷漠,他臉上帶笑,但內裡的意思,在座眾人皆心知肚明。

杜名遠於是明白,徐成對興隆商會動手已經無可挽回,桌上的東西,決定的是動手的時間,而非是否動手。

「看來徐令君對我們興隆商會的意見很大啊。」

這話帶著感慨,卻又暗藏心機。

徐成臉上露出詫異,「徐某一介武官,不太懂杜會長話語中的意思,徐某何曾說過對興隆商會有意見了?」

「既然如此……」杜名遠微微一笑,露出一副森森白齒,「那我便走了。」

他起身離席,李月茹自然緊緊跟上。

徐成忽的起身,再度露出身後兵器架,「好教杜會長知道,我家師兄魏憂,卻是有我這個師兄弟的。」

一轉話頭,聲音淡淡的,沒有一絲殺氣,「年前見杜會長時,杜會長誇贊我年輕胃口好,其實…這都是真的!」

杜名遠側頭深深的看著徐成,眼睛虛眯,如同一條毒蛇,「那我還是那句話,年輕胃口好是好事,但吃多了,一樣會撐死的!」

他轉身,步履更加匆忙。

「恕不遠送!」

……

杜名遠此行專門來徐成家中,伸出臉給徐成打,這並不是什麼美好的體驗。

商人便是這般秉性,所有事情但凡有一絲機會,便會不計一切代價博取利益。

忍常人所不能忍,博常人所不敢博。

他不知道他今日的示弱,會不會讓徐成心中輕視,但他要的便是徐成的輕視,這是他的第二個目的……

……

見杜名遠已經遠離,徐成哈哈大笑。

隨手將桌子上的契紙推向眾人,「我沒空打理這些生意,不如交給幾位處置了。」

呂希眼中精光閃爍,他已經看到那些紙張中一張名為《興盛堂》的契紙,那是興隆商會在東城的搖錢樹。

眾所周知,武者的錢財最是好賺,而其中尤以丹藥利潤最高!

但他麵色不動聲色,甚至都沒有看徐成手底的那一遝契紙。

徐成見眾人無動於衷,便自顧自動手,隨意的將那一遝分成三份,「白兄,這是你與秦世子的,呂會長,這便是你的,至於剩下這一份,便是我與朱兄的。」

由不得白重與呂希拒絕,他已經將東西塞入兩人手中。

白重麵色遊移不定。

呂希坦然接下,「那就多謝徐令君了。」

麵對呂希這個老怪物,徐成麵色淡然,語氣卻頗為感慨的說道,「武道修行難啊,這每進一步,需要的資源都成倍提升,白兄你雖然家大業大,但有了這些,也算在京都有了自己的落腳點,你說呢?」

白重終於接過,「那就多謝徐兄了。」

賓客散盡,杯盤狼藉。

徐成遲遲未動,朱玉龍和衛城年尚未離去,也跟著他坐在那邊。

朱玉龍麵上已經沒了笑意,走到他身側,「接下來有的忙了。」

興隆商會背後的內黨已經去了,其便相當於破開褻衣般,但興隆商會並非單純的小姑娘,會任人蹂躪,接下來要做的還有很多。

可以肯定,不會有三品以上大員參與,但背後有沒有這些人的影子,誰有說的準呢?

這年頭,便如徐成所言,武道修行需要的資源龐大,先不說徐成手下的東門大營。

就說朱玉龍手下的酒樓、客棧、糧食門店、丹藥店、兵器店,各類生意都需要資源。

每個人生存在這個世界上,都並不簡單。

朱玉龍也需要早做打算,那定遠侯爵位究竟藏有什麼秘密,因何被那麼多人覬覦,這些都需要打聽。

這種打聽,都需要人手,人手需要供奉,需要資源。

徐成隨意的從兵器架上取出一杆長槍,神念、勁力與地麵未消融的白雪相交,雪殺之意凜然於上。

他與於在寅的意已經走上了不同的路,於在寅極致於劍,將一切交修於劍上。

而他並不拘泥於兵器,隨手所取,隻要能夠承受他的勁力,便能灌輸他的意。

朱玉龍沒有意,不懂徐成的境界。

但衛城年臉色微微一滯,他在徐成身上,感受到了於在寅的…氣息。

「忙點好啊,忙起來,朱兄便能看清是人是鬼了。」徐成如此說道。

*

*

*

徐心再度將壓製在左橫身上的琉璃勁散去。

眉頭皺起。

左橫依舊癡狂成顛,整日就那麼幾句話,但徐心之才智,已隱隱明白左橫為何對徐道如此怨懟。

尤記得昔日麵見大羅祖師時,那威嚴老人曾言。

『天人之相?竟能長大,有意思。』

自古天人之相並非未有,但都早夭,有人說天人之相卻是早夭之相,對於尋常人家而言並非好事。

徐心初時並不為意,畢竟她的出身並非常人,前天聖教教主徐道費勁心機,不計代價免去她早夭之相並非難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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