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 絕望的調音師(月底求月票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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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張有信的話。

王憶大感興趣:「哈,你還有這技術?可是私釀酒是不是違法啊?」

張有信說道:「咱們自己喝,又不拿去賣,這有什麼違法不違法的?」

「不是違法不違法的問題,」王向紅搖搖頭,「紅薯釀酒我也會,多簡單的事,煮熟地瓜曬一曬,放上酒曲再用稻穀殼子混泥土密封酒壇子,靜置以後去發酵就得了。」

他有些疑惑的看向王憶:「王老師你懂那麼多的知識,不會用紅薯釀酒?」

這事多簡單。

王老師連做收音機都會,竟然不會釀酒?

這讓人難以置信。

王憶快速的說道:「用你說的這種方法我也會——但這樣的釀酒方法不安全,咱們都知道,這不管紅薯還是玉米、高粱釀酒的原理都是將澱粉轉化為酒精對吧?」

「但我給你們說,發酵過程中必須有指標來監控,否則不安全,澱粉不光會轉化為酒精乙醇還會轉化為甲醇,甲醇毒性很強,幾克就能致命!」

「國家不許私人釀酒就是因為這回事,自己釀酒太危險了,沒法把控品質!」

將理由解釋出來,王憶微笑著麵對疑惑的兩人。

這個理由足夠糊弄兩人了。

至於澱粉發酵會不會轉化為甲醇這個他也不清楚,但他知道有一種致命假酒就是裡麵含有甲醇。

王向紅和張有信哪懂這個?

王憶這番話還真是在情理之中,兩人聽後便點點頭:「確實,自己釀酒得小心,容易釀出問題來。」

「我釀酒沒問題,我技術好,對火候把控的也好。」

張有信很自信,但王向紅不給他釀酒的機會,就說自己釀酒沒有這些純糧酒好喝也不如純糧酒實惠。

這點確實。

張有信咂咂嘴說:「主要是自己釀酒自己喝有氛圍,你們看這天冷了,等天冷的不能出海的時候,老少爺們湊在一起炒個花生米、燉個肥雞一起喝自家釀的酒——多滋潤!」

王向紅樂嗬嗬的說:「自己釀酒還得需要家夥什,總歸不如買點酒合算。」

「那啥,你不是挺忙的?趕緊去忙吧。」

張有信說道:「那你先讓我上個茅房,我這次上來送信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得上茅房。」

王向紅說道:「去我家裡上吧——記住,去小廁所,別去大廁所,大廁所邊沿的磚頭鬆動了,蹲上去一不小心就會掀翻到廁所裡頭去。」

張有信問道:「怎麼還有小廁所、大廁所?你家裡兩個廁所?」

王向紅點頭說是,領著他下去了。

漁島農家的廁所絕大多數都是旱廁,就是廁所裡挖個大土坑,人蹲在坑沿上解決需要。

但王憶給教師宿舍和王向紅家裡都裝了陶瓷便盆,其中教師宿舍為了講文明就封蓋了廁所土坑,而王向紅家裡沒這些講究,大廁所還是留著,平日裡他們家人要上廁所就去小廁所。

因為大廁所自己人不太用,主要是之前外隊人來看電影才用,而現在天冷了不放電影都去看電視了,他家這大廁所用的人少了,所以邊緣有磚頭鬆動了他也沒管。

張有信去上廁所,王憶問王向紅道:「隊長,你為什麼不願意釀酒?老張說的對,自己釀酒喝有氛圍。」

王向紅說道:「氛圍能當飯吃嗎?咱這紅薯太好了,甜度高,釀酒浪費了!」

「要用紅薯釀酒也得買便宜的白薯,咱的紅薯絕對不能釀酒,這家夥帶去給親戚都可以當禮物呢。」

王憶恍然。

過日子的隊長。

張有信上廁所出來在山下對他們揮揮手,留下一句『回頭喝酒』開船離開。

然後不到一個小時,去市裡接人的天涯三號回來了。

大膽開的船,船上還跟了大迷糊當勞動力,他們順便去丙-110號倉庫看了看,看見倉庫裡頭有不少貨物,便按照王向紅的吩咐全給搬了過來。

這一趟搬運東西不少,不說零零散散的小物件,光是地瓜爐子和除草劑便夠兩人喝一壺的。

大膽上碼頭後情緒不大好,王憶笑道:「怎麼了,多乾點活覺得自己吃虧了?」

這話刺激的大膽更不樂意「什麼呀,我大膽不是那樣的人,給咱隊裡乾活那是有多少勁就得使多少勁!」

「是那個家夥!」

他指向了前頭正在跟王向紅握手寒暄的青年。

青年穿的挺時髦,上衣西裝和花襯衫,下身是喇叭褲,腳上踩著一雙亮晶晶的皮鞋,臉上還掛著個大蛤蟆鏡。

此外他的肩膀上挎了個包,這會跟王向紅握手的時候歪著身子挑了挑肩頭,將挎包抖了一抖。

一下子就吸引了碼頭上不少社員的目光。

王憶笑吟吟的問道:「他怎麼了?跟你們裝逼了?」

大膽忿忿不平的說道:「他怎麼了?他上船以後說句話不是冷嘲熱諷就是他媽夾槍帶棒,要不是咱有求於人,我真他媽給他一拳頭讓他見識見識咱漁家的鐵拳!」

「對了,王老師,什麼叫裝逼?」

王憶笑道:「就是賣弄、裝腔作勢,明明沒什麼本事,卻非要把自己搞的很牛逼的樣子。」

大膽立馬說道:「那他就裝逼了,他可能裝逼了,他媽的,現在想起來我還生氣呢……」

這會調音師也在對著王向紅裝逼,他毫不客氣的說:「乾部同誌,我這次來給你們調鋼琴可浪費時間浪費力氣了,哎,耽誤事了!」

「本來我以為上午坐你們的船到來,中午頭加個班給你們把鋼琴收拾好,下午就可以坐船回市裡,然後我連夜趕火車回單位。」

「結果我看今晚這火車是趕不上了,哎呀,真是耽誤我行程了,我明天肯定沒法回單位上班了,要記曠工了、要扣工錢了!」

王向紅和氣的跟他說道:「同誌,那天我電話裡就跟你說,如果你讓我們開船去接你這一來一回的耽誤時間……」

「不是這個,這個我都計劃好了,是你們的船停靠碼頭接上我以後還不走,還去搬這個拿那個,嗨,一下子把時間耽誤了。」調音師打斷他的話說道。

語氣很不忿。

表情很不悅。

這下子別說暴脾氣的大膽了,就是王憶也有些生氣。

這人情商有點低吧?哪有一見麵這麼說話的?

王向紅問道:「那請問你要坐幾點的火車?我看今天海情不錯,或許我們可以加……」

「肯定來不及了,」調音師伸出左手看了看手表,「現在都已經快三點了,我買的是六、五點半的火車票,我看坐船從市裡到你們島上得三個小時,這來不及了——唉,火車票報廢了。」

他接連兩次打斷了王向紅的話。

對於剛見麵的陌生人而言,這就有些過分了。

屬於很不禮貌。

王向紅不在乎這種事可大膽在乎,他臉色一沉舉起手臂就要指著調音師發火。

王憶摁住了他的手臂,看著調音師露出慈祥的笑容。

他有點看出這調音師的意思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

調音師說這些恐怕不是在抱怨或者批評他們,他兩次開口說話都強調了『錢』。

第一次說曠工會扣工錢,第二次就是說『買下的火車票報廢了』。

這是在點他們呢吧?

於是王憶笑嘻嘻的問道:「原來這樣呀?這確實不好,讓同誌你破費不少錢呢。」

他說這話不是客氣,是在驗證自己的猜想。

結果調音師緊接著說道:「雖然我不想這麼說、雖然這麼說有些尷尬,但我這次確實要損失一些票子了。」

「曠工一天十塊錢,買火車票更貴,二十塊錢,這合計起來就是三十塊呢!」

王向紅聽到這話有些吃驚:「你的火車票是二十塊錢?你買的是到哪裡的票呀?」

這年頭火車票不便宜,老百姓出行不容易,但滬都是大站,列次多,像是滬都到羊城的票價也不過才六塊錢。

「主要是我買的是臥鋪票。」調音師含糊的說道,「臥鋪票貴。」

王憶說道:「臥鋪票貴,但也用不上二十元錢吧?」

調音師說道:「我買的是軟臥!」

王憶一聽樂了。

得了。

這家夥就是明擺著想收賄賂了!

這二十塊錢顯然是他隨便報的價格了。

王向紅也意識到了這點,他試探的問道:「那同誌,你已經買上火車票了嗎?」

青年調音師立馬說道:「買了,同誌,我要是沒買票,我能說浪費這錢了嗎?」

王向紅問道:「那我能看看這票呢——別誤會,不是不相信你的話,是我們鄉下人沒見過軟臥的火車票啥樣子。」

青年調音師就說道:「跟普通火車票一樣,就是車廂標號不一樣。唉,一張票二十多塊,就算二十塊吧,這可怎麼辦?」

王向紅可不是沒坐過火車的人。

他沉吟道:「二十塊的價錢是不少,可是火車票我記得四日內有效,對不對?四天之內可以去退換票……」

這話一下子把青年調音師的斂財之路給堵住了。

青年調音師有些惱羞成怒了,說道:「現在火車票多緊張呀,哪能當天買票?我是剛來翁洲的時候就買上了火車票,到今天就是第四天了,你不信?不信我給你看看票。」

他還真打開挎包拿出一張火車票給王向紅看。

王憶也上去看了看。

他還沒見識過80年代初期的火車票什麼樣呢。

這年頭的火車票跟他熟悉的火車票完全不一樣,是硬紙殼卡片,比他熟悉的火車票要更長更窄一些。

上麵有『中國鐵路』四個大字,下麵是羊城經(X)至翁洲的字樣,還有『硬座特快』、『半孩(X)』等字樣,再就是票價:52元。

青年調音師解釋道:「我這是來時候的票,來的時候是坐票,那會精力充沛,但在你們翁洲忙活幾天把我忙活累了,所以回去就可以買臥鋪票。」

「你們看時間,我是不是三天前來的?當時我就直接買了那個回程票……」

「那回程票在哪裡?」大膽也看出他的企圖,便毫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

青年調音師臉色一沉說道:「你們以為我騙你們呢?回程票我沒帶,特別重要的東西我都沒帶,我存在旅館裡了,因為現在小偷太多了,我要是被偷了票,我怎麼回去呢?」

大膽憤怒的對王憶和王向紅說:「王老師、隊長,你們別聽……」

「咳咳。」王憶使勁咳嗽著打斷了大膽的話,「這樣,同誌你別擔心,你為我們工作而造成經濟損失,我們不會不管。」

「耽誤你上班導致你曠工,這礦工費我們可以報銷,還有這火車票,這張火車票也可以報銷,一共三十元是吧?你把鋼琴的音律給調好了,我們給你報銷!」

青年調音師就是這麼個目的!

改革開放這幾年,羊城作為改革前沿陣地,各行各業都在使勁撈錢,都有撈錢的法子。

像是調音師這種工作屬於高端技術工種,他們每次出差調音都會賺點外快。

一般這錢都能輕易到手,因為鋼琴是極其珍貴的樂器,一般家庭或者單位用不起。

能買得起鋼琴的家庭起碼是萬元戶,能用得上鋼琴的單位也是高等院校。

不管是萬元戶還是高等院校都不差錢。

所以他們都能找機會弄個三五十到手。

而他們工資才五十多塊!

這樣青年調音師聽了王憶的話後便滿意的笑了:「行,你們明事理、講道理就行。」

大膽一聽王憶要給錢著急了,說道:「王老師你別啊這事壓根跟咱們沒關係是我們去倉庫搬東西了可那沒耽誤多少時間我們是等他的時候去搬的東西,接到他後壓根沒浪費十分鍾二十分鍾的……」

著急之下,他是一口氣把這番話給噴了出來。

王憶攔住他說道:「嗨,不管怎麼說,人家確實幫咱們不少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嘛。」

「咱們本來就該感謝感謝人家,幫人家報銷個誤工費啥的很正常。」

他回頭說話的時候給大膽使了個眼色。

大膽明白他有安排,立馬靈機一動選擇息事寧人,說:「那我去搬東西了,這次要搬的東西還不少呢。」

王向紅也明白王憶自有安排。

而且他能猜到這些安排。

這個調音師不就是想要收錢嗎?

行,讓你收。

這可是在我們家地盤上,而且我們這地盤還是一座孤懸海外的島嶼,看你拿了錢能去哪裡!

鋼琴暫時被放置在了秋渭水的房間裡,教室空間太小了,實在沒有合適的地方放鋼琴。

大隊委辦公室也放不下,因為辦公室裡經常要聚集人員看電視,放上鋼琴一不小心被人碰壞可就麻煩了。

調音師打開鋼琴後蓋開始忙活。

王憶隨口說道:「同誌,據我所知所有的新鋼琴在出廠的時候都已經經過多次的調音了,這怎麼還得再來上門調音?」

調音師立馬說道:「是這樣的,你有所不知,我們鋼琴廠確實會在鋼琴出廠前進行調音,但工廠的環境不安靜啊,機器太多、人聲嘈雜,這直接影響我們調音師的聽辯能力,能聽明白嗎?」

王憶笑道:「能。」

調音師一邊動手一邊繼續說:「再說了,我們工廠現在生產任務很重,生產定額很緊張,一名調音師每天都要調十架左右的鋼琴,壓根沒有充足的時間來調好每一隻鋼琴。」

「再說了,即使當時調準了有什麼用?鋼琴生產好、裝箱、庫存、運輸,這一係列流程搞下來,等鋼琴到達你們手中的時候,這鋼琴的音準早發生了變化!」

他又問道:「有茶水嗎?有點口渴了。」

王憶說道:「有、有,有汽水,我給你拿汽水,你隻要好好調音就行了。」

調音師點點頭。

對於這個待遇他很滿意。

他也很習慣。

實際上每次去客戶家裡給鋼琴調音,他們都會受到好煙好酒的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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